我看了看物品清单。“到底什么是蒸粗麦粉罐子?”
也许是因为他快速地扭过头,在电脑键盘上忙活起来;也许是因为他说话的腔调,我没有把请帖扔掉。我小心地把它放在厨房他的文件夹里
他两次尝试z.sha,把自己饿到入院治疗,回到家后他请求父母在他睡着时把他闷死。读到这一段时,我坐在图书馆,拿手捂着眼睛,直到我不再啜泣。
我父亲丢掉了工作。对此,他表现得相当镇定。那天下午他回到家,换上了一件衬衣,打起领带,然后搭下一班公交回到镇里,去职业介绍所登记。
他告诉母亲,他早就决定,任何工作他都会申请,即便他是一个有着多年经验的熟练技工。“眼下我们不能太挑剔。”他说,毫不理会母亲的抗议。
但如果对我来说找工作都很困难,那么对一个五十五岁的老男人,以前只做过一份工作的人来说,前景更加黯淡。又一轮面试结束,他回到家后绝望地说,他连仓库员和保安的工作都找不到。他们宁愿要些靠不住的乳臭未干的十七岁毛头小伙(因为z.府会补贴他们的工资),也不愿意雇用一个有着可信工作记录的成熟男人。吃了两个星期的闭门羹后,他和母亲决定申请救济金来渡过难关。晚上他们认真研读了长达五十页的晦涩难懂的表格,表格上问有多少人用他们的洗衣机,他们最后一次出国是什么时候(父亲说可能是1988年)。我把威尔生日给我的钱放进厨房碗橱的钱罐里,我觉得要是他们知道还有一点积蓄他们会好受一些。
一早醒来,我发现钱被信封装着退回到了我的门下边。
游客们到来了,小镇开始拥挤。我越来越少见到特雷纳先生了。随着来城堡观光的客人的增加,他的工作时间也就延长了。一个周四下午,我绕过干洗店回家,在镇上看到了他。这本身没什么不寻常,不过他正搂着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显然不是特雷纳夫人。他看到我时,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甩掉了她。
我转过脸,假装看向商店橱窗,不想让他知道我看见他们了,我也尽量不再想起这件事。
我父亲丢掉工作后的那个周五,威尔收到了一张请帖——艾丽西娅和鲁珀特的结婚请帖。严格说来,这张请帖来自上校和提莫西·杜瓦夫人,艾丽西娅的父母邀请威尔去参加他们的女儿和鲁珀特·费里希维的结婚典礼。请帖是放在一个厚实的羊皮纸信封里的,还附上了婚礼当天的时间表,以及一个厚厚的折叠起来的物品清单,清单上写明人们可以从店里买来送给新人的东西,那些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有点紧张兮兮的,”我说道,看着烫金字体和金边厚卡片,“要我扔了它吗?”
“随你便。”威尔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