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她要敷着面膜入睡,厌烦那种味道,混合着某种水生植物和石油提炼品味道。月光斜照,半透明无纺布勾勒出她脸型,标准、可爱、温顺那张脸,曾经无数次地贴上去轻吻。如今,她合上眼睛,背过身去。道由时间掘出来鸿沟横亘在们中间。起初并不是这样,真心爱过她。
可是现在,现在还有什可说?她仍然是最亲近女人,妈去世之后,素莹便取代母亲位置,将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温柔和顺,长得也不错,做手好菜,看肥皂剧时候将电视音量调到不能再低,以免打扰在书房里加班,凡此种种,十分乖巧。除做饭之外,她最大爱好是购物,买衣服、鞋子和各种各样七零八碎女人玩意儿。幸好她不爱给买东西,怎说呢,和她眼光不太样,品味这东西真很难讲。当然,放在十几年婚姻里,这不过是个小小瑕疵。
现在,仍然爱着素莹,像爱母亲,爱姐妹,或者是爱祖国那种爱。们没有孩子,为这曾经折腾好几年,各种医院、各种手段。她怕痛,取卵疼痛她受不,而且,“感觉丧失尊严”,她说,她不想再去尝试。在家,她加倍地对好。
母亲直到去世,也没抱上她盼望孙子。自那以后,们不再谈论有关孩子话题,也不再努力,生活下子变得轻松好多。没过多久,又升职,薪水是老婆五倍,如果有孩子,她随时可以辞职回家当太太。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们各有各生活、工作和爱好,彼此理解,很少干涉对方,对于四十多岁中年夫妻来说,这状态近乎理想。
将喝空纸杯扔进垃圾桶。经过她工位时,她正在描张图,头发没有扎,散在背上,边画边跟旁边个年轻男生说话。看来她已经迅速地适应新环境,不像面试时那拘束。
临近下班时,从公司内部即时通信系统上发信息给她,让她到办公室来。办公室在顶层,风景绝佳。她来,拎着只白色手提包,风衣穿得整整齐齐,带子系在腰间,头发重新束起来,前额光溜溜地毫发不挡。她走进来,门在身后敞开着,楼道与窗户之间空气对流,形成阵疾风。这就是春天北京,温暖,多风,渐渐地燥热起来。
们谈会儿不相干事情,边谈着,关上门和窗。她觉得在这儿上班挺好,同事挺好,老板挺好,待遇嘛,她狡猾地笑,暂时也挺好,所有这些都不是这个级别人应该对她表示关心问题,她都回答。时间拖延到六点,话题仍然散漫、没有焦点,表示要送她回家。
她住在处很旧居民区里,卖水果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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