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12 / 16）

刘唯注意力开始转向林以文。孩子们上课，他们在约会，时光是偷来，欢乐中夹杂着侥幸。寒冬晚上，他们走过灯火掩映街道，或者开车出去，无缘无故地转大圈再回来，每次亲吻都像第次。有时候，刘唯觉得这关系虽然密切，却毫无进展，恋爱总得有个方向，跟林以文说，她答：“怎，你还要编个计划书吗？”

他总觉得时间紧迫，拖下去没有意义，不如早点规划。他们俩这样情况，打算结婚话，要考虑事情不少。林以文对这个问题总是闪躲，避而不谈，工作事倒是经常催他，问他有没有好空缺。刘唯想，可能她喜欢谈恋爱，想把这个过程拉得

刘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找到这个隐蔽停车位置，车窗上有深色贴膜，从外头看不见里面。后座上个人待着是很宽敞，两个人就嫌挤，他考虑将来再换辆大点车，然而此刻拥挤是刺激而亲密，头顶在紧闭车门上，发动机持续送出热风，他觉得自己像罐头里小鱼又回魂，吐着气泡，铁皮盖子打开，吓人跳。

他们重整衣衫，熄火，把车钥匙拔下来，再去买鞋已经来不及。在电梯里，林以文对着广告牌上玻璃整理头发，将长围巾重新打结。从头到尾，她态度都很自然，好像不过是起下楼抽颗烟。玲玲朝她走过去时候，她又变成那个过分关切母亲，但是刘唯知道，刚才他们在车里经历时刻，将在各自生活中凸显出来，将周围切都衬托成浅淡、无关紧要背景。

三

刘森放学时间越来越晚，刘唯问过几次，他总说有事。什事？说你也不懂。又去向老师打听，老师说没有拖堂，刘森上课很专心，成绩也稳定。

“你要有耐心，好好沟通。”林以文说，“青春期就是这样。会不会早恋？”

“谁知道。”他嘴上这说，显得满不在乎，心里却犹疑起来，社会新闻看得多，现在中学生什事都敢做。每天半小时，他算计着，至少半小时时间，他不知道刘森留在学校里干什，跟谁在起，他决定找个机会好好盘问番。

天晚上，刘唯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刘森从房间里走出来，进卫生间。他觉得这就是个机会，于是坐直身体，把手机扔在茶几上，等刘森出来，开口就问：“你早恋？”

“什？”

他临时编借口：“你们班主任跟说。”

“没有。”说完，他就进屋，关门落锁。刘唯重新躺下来，拿起手机继续玩游戏。他没办法像季静那样对着孩子唠叨，不达目绝不罢休，碰到孩子逆反他就退缩，缩回他沙发和手机中去，要就像上次在火锅店那样，突然间火冒三丈，发通毫无用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