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檐说这话时候是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刚晕到唇边就散。
“合理。”
孟新堂回答很快。他不知道沈识檐是为什要当医生,或许是因为父亲,或许是因为信仰、责任,但他知道,经历这些依然去决定做个好医生,无比艰难,因为光是来自于心底痛苦和恐惧,就足以压垮个人。
沈识檐听到这两个字,时无言。太多人不理解他为什还要当医生,也有太多人劝过他放弃,到后来,他甚至已经疲于解释,只是固执地继续做着自己认为对事情。但孟新堂没有,他在知悉不多情况下就告诉他,合理。
“可是很多人问过,能不能不做医生。”沈识檐仰仰头,看着天上,“你知道吗,非典那年是真惨烈,认识叔叔阿姨,很多都没能再回家。当时非典正凶时候,们都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到爸爸,但妈妈都没有说过句让爸爸不要在医院,回家来。后来高考报志愿,报医学院,妈妈也说,很好,做医生很好。可是父亲去世以后,妈妈却问,能不能不做医生。她说她从来都不怕成为个英雄,哪怕那时候爸爸真在非典中牺牲,她都不会让换个职业。但她说,英雄不该是这样结局,不该被辜负,不该这样离开。”
能毁掉几个人。短短几句话仿佛有千斤重,他有些喘不过气,压着自己做个深呼吸。
沈识檐想起许言午今天崩溃,今天痛苦,突然觉得像是和他起又经历次那天噩梦,倒在血泊中人,连白大褂都成红色。
喉咙发痛,眼底也酸。这是他第次向别人叙述这段往事,没能气呵成,话哽在这,收不回也道不出。
肩膀被搭上只手,是孟新堂。
沈识檐转过头看看他,眼中寂静,连疼都没泛出来。他朝孟新堂笑笑,告诉他自己没有关系。
“所以言午这多年都不去医院,而且对于做医生这件事,非常反感。”
孟新堂可以理解,场意外,让他失去两个至亲人,还亲眼目睹沈识檐父亲死亡,大概任谁都没办法接受。
“也是合理。”孟新堂说。
说完,他又想到,许言午尚且这样,那沈识檐呢,那是他亲生父母,他甚至在今天,面对和父亲类似情况。
“合理吗?那继续当医生呢?也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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