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毫无顾忌地自,bao其短,不禁感慨:“不慕虚名,老夫恐怕不如你。黄将军不是个秀才真是太可惜,否则出将入相,名垂青史未为不可。”
这个时候黄石才觉出熊廷弼语气有些像当年高邦佐,就是熊廷弼此时眼神也和高邦佐当年赠书时极为神似,黄石恍惚之间觉得他俩几乎是同个人。
黄石这次来探视熊廷弼还有件心事,就是要搞清隐藏在熊廷弼身边细作问题,问问到底是谁劝诱熊廷弼下令烧毁辽西堡垒。但黄石直觉得这个问题恐怕会很伤熊廷弼自尊。刚才他看熊廷弼心情有所改善,更不愿搅扰他兴致。可是这个问题实在是事关重大,虽然不愿启齿,但黄石觉得不搞清楚实在是个危险隐患。
正在恍惚间黄石听见熊廷弼说道:“黄将军,老夫有事相求。”
黄石恭恭敬敬站起来,躬身道:“熊公但有所命,小子无不凛遵。”
熊廷弼摇摇手:“不急,不急,黄将军先听再答应也不迟。”
黄石心中暗暗苦笑,大概是“辩冤疏”事情吧?他在历史书上看过关于这段公案记载。王化贞老师是天魁星及时雨大学士叶向高,东林排名第学者,孙承宗是王化贞师兄(黄石总弄不明白,叶向高和孙承宗是挺正直两个人,怎就与王化贞结交呢?)。因为王化贞倒戈,所以审熊廷弼案*员决心把王化贞罪都坐给熊廷弼,从来不给熊廷弼好好录口供,而且公然宣称他们不会把熊廷弼话记下来递交给天启看。所以熊廷弼在狱中为自己写篇辩冤疏,直希望能呈递给天子,让天子好歹能看眼他辩解也好。但可惜历史上熊廷弼把朝中人都得罪,被关五年也没有个人肯为他呈递。
昨天黄石进来时候,看见熊廷弼脖子上挂着个小袋子,心想那里面可能装着熊廷弼“辩冤疏”,这也是熊廷弼最后几年精神寄托。是否那熊廷弼知道他黄石有专折奏事权利,所以想要自己帮忙?黄石说道:“古人所谓字之师,小子承蒙熊公彻夜教诲,本应持弟子礼才是,怎奈文武殊途。熊公无论有什心愿尽管相告,小子定竭尽心力去办。”
熊廷弼喉咙里突然发出种古怪声音,但随即掩饰地咳嗽声,重又正襟端坐。黄石几乎泪下,心中暗叹:真不失英雄本色!只听那熊廷弼说道:“老夫定罪砍头弃市,传首九边,所以死无葬身之地那是定。老夫料想最后会传到辽镇山海关,如果黄将军不嫌麻烦话,老夫想请黄将军找机会启奏天子,为老夫头颅求个特赦,让老夫能够入土为安。”
说完后熊廷弼就目光炯炯地观察着黄石,满脸都是殷勤企盼之色。黄石自然知道古人对尸体看得自是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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