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他想着苏姗,她怎可能只活在连他都不记得自己写过书中纸页上呢?他觉得累,凝望着那些似曾相识摩天大厦,渐渐回想起他们在哪儿。个人正在人行道上和泊车员争吵,不断用手指戳着泊车员胸膛;个女人推着婴儿车,边慢跑边拿着手机打电话;个人拿着束鲜花
不得以后能有很多愉快日子。然后他们乘电梯下楼,向外面走去。
他不知道今天星期几,更不用说日期。横穿市中心埃文河畔,片片水仙花团锦簇,这样景色他曾在书中描述过——只是,现实中景色宜人河流,在他笔下却通常会成为凶手毁尸灭迹恐怖现场。怒放水仙带来春天气息,所以现在应该是九月初(1)。大街上,人潮如织,人们神色愉悦。但如果他记得没错话,无论何时,他书中人物总是如同深陷凛冬之中样愁眉苦脸。他笔下克莱斯特彻奇市(2)是魔鬼曾经造访地方——没有笑容,没有鲜花,没有夕阳,凄风苦雨,处处皆是地狱。此刻仍春寒料峭,他穿着件毛衣,感觉刚刚好,所剩无几常识告诉他现在天气也应该穿件毛衣。伊娃在辆车旁停下来,离车十米地方有个男人坐在人行道上吸胶毒。她打开车门。
“新车吗?”他问。这问题太蠢,话出口,他就知道他使自己陷入令人失望窘境。
“差不多吧。”她说。她大概已经买好几年,也许是杰瑞买给她。
他们上车,她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瞬间,他又注意到她手指上结婚戒指。吸胶毒男人走近汽车,伸手拍打车窗,他短袖上印着“痞子大叔”几个字。杰瑞心想,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跟那群警察打橄榄球,要就是他给那个把这名字写在楼上宣传栏中人灵感。就在伊娃发动汽车、缓缓地驶离路边时,“痞子大叔”问他们是否愿意从他那里买个吃剩汉堡。他们开二十米,在红灯前停下来。杰瑞想象着,如果将整天分成三幕,此刻斜阳西沉,不久就将隐没于天际,那他们正处在第二幕尾声。他绞尽脑汁幻想着伊娃丈夫,刚有眉目时,伊娃开始和他说话。
“你是在市图书馆被人发现。”她说,“你走进去,睡在地板上。个工作人员摇醒你,结果你大声呼喊。他们报警。”
“睡着?”
“显然是。”她说,“你还能记得多少?”
“只记得点点关于图书馆。不记得到过那儿。但昨天晚上事还记得,记得看电视,记得警察局,……刚刚在警局以为是审讯,那时才缓过神来。以为在那儿是因为警方发现过去做事……”
“没有什苏姗。”她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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