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师太有点吃惊,等见到神龛上菩萨就更让梅振衣目瞪口呆,竟然也是半个熟人。观自在菩萨就是后世所说观音,译名称呼不同而已,只见佛堂正中是尊女身菩萨,塑十分生动传神,束发髻纱幔披身。这菩萨如果换身装束,身形面目再细弱纤柔点,有八分竟似穿越前在大街边遇到那位卖水果“关小妹”。当初那
丫鬟,其它下人也未相随,梅三、梅四抬轿,梅五、梅六左右开道,管家张果在轿前领路,梅毅在轿子后面警戒,连着轿中梅少爷,七个男人大摇大摆穿城而过,奔向尼姑庵。
梅振衣要亲自上敬亭,出门前与张果和梅毅还有番争执,两人都不建议少爷出门,认为那样太危险。但是梅振衣坚持说:“明崇俨不可能不派眼线监视菁芜山庄,出门上山他应该得到消息,这样才有可能把他引到附近。否则芜州那大,谁知道他躲在哪里,绿雪现身也无法立刻引他上钩。……你们说有危险,这本身就是梅家危险,让你们去杀妖道,反倒连山都不能上吗?”争论到最后,还是少爷说算。
敬亭山在芜州西北郊,山脚下是果园,春日可见十里桃花,再往上走地势见高是片郁郁丛丛青竹,竹林间点缀着散落茶园,虽是冬日,也有清幽苍翠之意。山间只有小道通行,梅三、梅四身手矫健抬着轿子也颇为轻松,行至半山腰,松柏渐多,向南处缓坡上露出飞檐翘角与琉璃瓦颜色,翠亭庵在望。
庵前落轿,张果掀帘时候梅振衣悄声说句:“这里供着菩萨?真有意思,就在菩萨眼前,居然有那等妖孽做恶。”
张果吓跳,也耳语道:“佛堂之前,切莫这样言语,妖人之恶非菩萨之过。若非当年观自在菩萨以净露救活绿雪原身,绿雪怎能不被明崇俨妖术驱使,又怎能告知你这场惊天大祸呢?凡事应思人之恩。”
梅振衣点点头:“你说有道理,还是恭恭敬敬去拜佛吧。”
张果绕到轿后对梅毅耳语道:“你杀气过重,恐泄露行藏,教你收敛神气之法,你可都掌握纯熟?”
梅毅点头:“张老真是道行高深啊,所传之法甚为神妙,以前小看你。”
张果苦笑摇头:“别夸,三年前孙思邈老仙人教,你若谢,回去就谢孙真人吧。”他做管家时间久,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养成凡事考虑周到习惯。
翠亭庵住持星云师太早就领着庵中七、八个大小尼姑在山门前候着。梅振衣见到这位师太微微吃惊,她不是想象中老尼姑,看样子顶多三十擦边,相貌甚是清秀,好好打扮打扮也是美女级别。星云师太剃着光头带着僧帽,僧袍下身姿略显单薄,但仔细看起来身材还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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