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东提醒道:“少爷真要为纪母看病?她可是冲撞神仙啊!这病不好治。”
梅振衣淡淡笑:“是给纪家老母治病,又不是给那道士治病,关神仙什事?这病很好治,会儿吃完饭把掌柜叫上来,自会有话交代。”
燃炒野稚味道很不错,但梅振衣却没吃出什滋味,他直在默默想心事。如果他仅仅是梅府小少爷,出门听见这种事,可能只当作民间传说或神仙公案笑置之,但别忘他穿越前是个无父无母孤儿,在偏僻山村长大,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他精通江湖八大门种种手段,所经历事情越多,就越解什是无端玩弄他人。他对那道士没什好感,但见众人都不开口指责“神仙”,他也不想多说什。
吃完饭之后,将纪掌柜叫来仔细嘱咐番,众人簇拥着梅振衣来到后院。有个面貌还算清秀妇人站在院中愁眉不展,纪掌柜看见她就问道:“娘怎样?”
妇人叹气道:“饭也没吃几口,又在香案前跪着拜神仙。”
八舌议论开——
梅大东说道:“那纪母确实好求无厌,井中出美酒,竟然嫌没有酒糟养猪,神仙生气也是应该。”
梅二南说道:“神仙游戏人间真令人神往,那仙长做事恩怨分明,而且玄妙很啊!”
梅三西说道:“白饮三年酒,然后还三年满井美酒,这道士情份也算是还尽。”
梅四北说道:“看来人心难满啊,神仙点化世人,往往神龙见首不见尾。纪家挺可怜,但也是自作自受。”
纪掌柜:“你带着孩子们也去吃饭吧,不要太担心,今天请来孙神医弟子,定能治好娘病。”
走进后院间屋子,这里布置像个小祠堂,南墙那边供着香案,香案上放着面“仙人在上”牌位。有个头发花白老太太正跪在垫子上,双手合什面对香案念念有词
梅五中皱眉道:“看那纪家也是没有远见人,怎没有早想到这天,井中酒还能流到永远吗?祖传窖池就不该荒废。”
曲振名说道:“这道人修行高深莫测,行游戏人间之事,虽喜怒无常,好恶倒也分明,说不出什来,但如果是孙老神仙,恐怕不会这做。”
曲振声反问道:“老神仙自然不会如此,可那道士也没有做对不起纪家事啊,世上高人各有风格但行事都有道理,纪家遭遇是咎由自取,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时梅六发买酒回来,听众人议论,见小少爷直不说话,乖巧问道:“少爷,您为什不开口?难道有什不同看法吗?”
梅振衣以手抚额:“时之间还没有想明白,正想回去请教师父。……先吃饭吧,吃完饭去看看那纪家老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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