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振衣:“如果只是就事论事,不谈神通玄妙呢?那道人行事还是不妥,也不想拿纪家母子和他下对手棋。……下午在敬亭山下看见位道士,与纪掌柜描述十分相似,路还听见他歌声,其余众人都不可闻。你说这是怎回事呢?”
孙思邈微微闭目沉吟片刻,这才睁开眼睛道:“你已在悟道中途,那就守好心中所悟之道,见怪莫怪便是。”
……
从长安派来人叫程玄鹄,祖上曾经阔过,后来家道中落投身裴府为幕僚,谋个儒林郎散衔,却没有补上实缺。这次他被裴玉娥以长安侯府名义派到芜州,也有点向裴家邀功意思,办好这边事,将来也好谋个好前程。
程玄鹄到芜州有两个任务,其是“调教”梅振衣,来做他启蒙课业老师,其二是检查菁芜山庄帐目,把梅家在芜州财权抓到手中。因此他来到菁芜山庄第件事就是“查帐”,要张果把历年帐本都交给他过目,第二件事是派人传话,要梅振衣到菁芜山庄来“拜师”。
现过呢?”
孙思邈答道:“假如那道士根本没出现过,万家酒店这三年生意可能不会十分红火,但也不会像如今这样遭遇大喜大悲,还在安然卖他老春黄,万家酒店还是万家酒店。你是想这说吗?”
梅振衣:“如此说也有不妥之处,道士让他家井中出三年美酒,并没有对不起他家。也有人说是那纪掌柜自己没有远见,以至于荒废祖传窖池,自己有责任。”
孙思邈笑,反问道:“如果是你,会怎做?假如自家井中有美酒可取,还会再去开工酿造吗?这世上有多少人会如此呢?”
梅振衣点头道:“多谢师父指教,明白。”
在程玄鹄看来,那位刚刚醒来白痴小侯爷再不得,也是个不懂事
孙思邈:“你明白什?”
梅振衣:“那道士以井中美酒还三年之情,表面上没什错,但细细深究事理,他视凡夫俗子为游戏棋子,可是纪家经不起这种游戏啊,差点老母重病祖产不保。他如此游戏人间,还不如不要出现!”
孙思邈思忖道:“你说也有些道理,但此事并非死结,道士也并非陷害。你不是教纪家个法子吗?如果照你说做,将来生意只怕会更好,算起来也应是那道士所赐呢。”
梅振衣皱皱眉头:“事实可能是这样,但世间并非人人……”讲到这里他住口,没好意思把话说下去。
孙思邈替他把这句话接下去:“但世间并非人人都能像你这聪明?你是不是想说这句?不过呢,今日你出个好主意,只要纪家依照行事,就不会遭遇真正困境。你既然插手,也在缘法之中啊!那道士有出神入化大神通,说不定也能料到这种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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