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能御寒大氅却只身。明苏自然是要让给郑宓。
郑宓依旧未多言,她先躺下,又令明苏躺到她身边,明苏小心翼翼地与她保持距离,郑宓便往后
明苏乖乖解开衣衫,如白日那般,趴在大氅上,撩起里衣,露出脊背。
里衣上星星点点都是血,揭开来,比白日上药时裂得更厉害。
可她在坊中筹划如何出逃也好,颠簸御车也罢,都未提过个疼字。
这药融入血水便是剧痛。洒下来时,还是让明苏疼得倒抽冷气。
郑宓咬住下唇,眼中满是泪水。她趁着明苏看不到擦去,口中镇定道:“明日若遇城镇,便买几身衣衫。”
明苏想要站起帮忙,脑海中却突然浮出个念头,她是多余,阿宓并不需要她。
幸好是深秋,枯枝杂草不少,郑宓拣格外干燥拾回来。她将柴禾堆在明苏身前步远处。
明苏回过神,还是起身帮她。
二人都不是什懂得如何生火之人,忙碌许久,才生起堆熊熊燃烧火。庙中总算不再黑暗,暖意也渐渐传来。
郑宓关庙门,又将火堆附近易燃之物都拿开。
开。
这念头出,明苏立即反驳,不会,行装都在身上,何况阿宓不会御车。
她将自己说服,应当只是柴禾南寻,阿宓方去得久些。
明苏安心,然而下瞬,她心却似置于冰天雪地般,片冰冷。
何时起,她对阿宓竟然已无信任,她确信她不会走,竟只是因那些冷冰冰外物,而非阿宓绝不会丢下她离开。
明苏疼得嘶嘶抽气,闻言,仍是定住心神,回答她:“好。还有许多要置办物件,蜡烛、火折子、干粮、水……”
她想到什便说什,说完,确实有许多物件需置办。
有话语转移注意,痛意好像也减弱些。
很快便上好药,明苏缓会儿,将外袍又穿上。
夜已深,明日还要赶路,该睡。
而后对明苏道:“你伤,该上药。”
明苏没想到她还记得要给她上药,心中很高兴,正要起身,随即又想起事,窘迫道:“忘带药。”
“带着。”郑宓说道。白日为她上药时,她将药瓶落下,郑宓替她收起来,出来时也没忘记带上。
明苏顿觉欢喜,连背上伤都不觉得疼。
郑宓拍拍铺在地上大氅。
明苏好生悲哀,可她这回却寻不出话来安慰自己。
阿宓不想与她同行,她不愿与她说话,她也不愿唤她明苏。是她强要跟着。她想必还是恨她。
明苏怀疑于阿宓而言,兴许她确实是多余,她人也可以逃得远远。
啪嗒声踏折枯枝声音,明苏立即抬头,便见庙门处有人影,正弯下身捡起掉落枯枝。
是郑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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