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也通茶道,几上炉、壶、水与各式茶具皆是在,闻言,也未令旁人来,自动手,另起壶清茶。
只是方才那茶茶叶,全被娘娘命人包起赠与殿下,现下所用,便要稍次些。
郑宓品口,倒没评好坏,只望着殿外庭中随秋风打转枯叶,淡淡吩咐道:“贺州起乱民,这是大事,后宫必然又是交通不止,盯着些,别让她们乱本宫规矩。”
云桑恭敬道:“是……”说罢,便起身出殿,将娘娘话吩咐下去。
殿外有两名小宦官持帚而来,将庭中落叶都扫去。
竟是如此孟浪,待她忙完,再去与皇后好生说道说道。
玄过憋不住笑,忙低头,娘娘确实有些爱逗殿下生气。
不过女子之间,娘娘又是长辈,这般逗上逗也没什。
只件,殿下喜欢女子是人尽皆知之事,娘娘如此行事,宣扬出去,有心人见,难免会有议论。
玄过略回想,忽然发觉,方才殿中除殿下与娘娘,便只有她与那名作云桑女官在旁侍奉。
明苏二字,自她口中说出,使得信国殿下愣下,好似有什轻轻柔柔物件拨下她心尖。
她怔片刻,方意识到皇后说什,当即大怒,忍无可忍道:“娘娘……”
郑宓却打断她,好似方才那句孟浪无比话语不是她说般,正色道:“正事要紧,公主勿要耽搁,快去吧。”
明苏叫她这突然而来变脸弄得反应不及,又想此时与她理论,恐是得费番功夫,紫宸殿那边等不得。明苏只得行礼:“儿臣告退。”
说罢,匆匆离去。
天是
又联想宫中近日逐渐壮大后党,与日益清明规矩,玄过便不敢小瞧皇后。
若方才有旁宫人在殿中,皇后娘娘必是不会这般逗殿下,她能在月余间便有如此之势,眼力、手段与谨慎,必是样不少。
明苏倒不知他在想什,直到走得与仁明殿有距离,方放缓步子,竟不急着赶去议事,反倒还拣着无人小道,似是有意拖延。
他们主仆走,殿中便只余下郑宓与云桑。
几上茶渐渐没热气,郑宓也未亲自动手,只道:“另泡壶。”
她行至殿外,神色冷凝。玄过跟在她身旁,竟不知她是为民乱烦心还是因方才皇后娘娘那句话生气。
明苏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像是巴不得赶紧离仁明殿远些。
玄过跟得辛苦,斟酌着言辞道:“殿下从前总说皇后娘娘……”
勾人这二字,他不敢出口,便顿顿,知晓殿下能懂,方接着道:“先前小还不觉,方才那情形,似乎当真有些。”
明苏听,神色愈加阴沉,冷道:“你管她这行径叫勾人?她这是要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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