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快,在雪地里带出几分踉跄。
赵梁站在殿前,看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快。信国殿下已在竭力克制,将步子走得稳。
旁人兴许瞧不出来,但他是知情人,只觉殿下背影里既是狂喜,又是生怕是场空欢喜胆怯。
这已不知是第几回。
赵梁禁不住在心里叹口气。他家贫,自幼被卖入宫中,没读过什书,也不识诗词文句。
看到,口中话也停下来。
明苏顺着他目光回头看,却是她身边近侍。
出什事?明苏隐隐不安,跟着走出两步,那近侍也到身前,跪到地上,气还未喘匀,双手先抬起来,在头顶摊开,呈上手心东西。
明苏目光顿时凝住。
“这挂坠,是方才府中急送入宫。”近侍禀道,“递入府中人说,这是那位物件。”
可这会儿,看着信国殿下如此惊慌与欢喜交加地离去,他不知怎就想到三十多年前,他在书房侍奉即位不久陛下读书时,听郑太傅讲过句诗。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信国殿下期盼五年,等待五年人,早就不在人世。
公主府有规矩,得郑宓旧物,要立即送到公主手中,片刻不得耽搁。
明苏感觉到喉咙紧得发疼,心头像是在被刀刀地刺穿。
她抬手,手却在抖,拿起近侍手中小貔貅时,那冰凉触觉,使得明苏生出瞬间错觉,像是回到那年客舍中,她急不可待地将这小貔貅自颈间取下,送到那人手里。
赵梁就在身后,自然也看到。他没有出声。
明苏把将小貔貅攥紧,甚至忘与赵梁这御前大红人招呼声,拔足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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