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演似是看出她疑惑,淡淡道:“安贫乐道,心安矣,并无不好。”
他都这般说,明苏也不好说什,只得悄悄地将她身上所带三千两银票按下不提,以免影响他安贫乐道。
她饮口茶,这茶自不是什好茶,沏得很粗糙,败坏茶味道。全然不是皇后手中沏出清香。
她越发觉得,此处与皇后格格不入,这全然不像皇后曾待二十余年地方。
棠演不善言辞,公主不开口,他也不知说什,又或是,他根本不愿与公主多谈,便只端茶坐着。
听闻棠演是皇后抚养长大,但他身上却看不出丝皇后通透,反倒有些老学究暮气。
明苏笑笑,自不与他拿架子,道:“不必多礼,算起来,孤该唤你声舅父。”
棠演拱手揖,冷冰冰道:“不敢当。”
他们眼下还站在庭中,为免失礼,明苏只带着玄过入内,侍卫都留在门外。她往那房舍瞧瞧。
棠演看到,道:“请信国殿下随草民入内。”
。
若大臣们不许,那她就不要天下,她与阿宓去做对平民夫妇,她们当年走过那样多州郡,见过那般多美景,可惜都如囫囵吞枣,未能细细观赏。
正好,她就与阿宓起,将从前走过路都走遍。那时,她们该都很快乐吧。
明苏朝着贞观殿走,玄过在殿中等着她,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殿下可回来。”
明苏点头,挥退他,自去寝殿。
明苏倒没什不自在,她什场面没见过,又怎会将他个还未入仕书生放眼里。
她自顾自地将这间厅堂
明苏笑道:“好……”
棠演在前带路,宅子并不破旧,但也不新,更称不上华贵,瞧上去只是处四五品小官家宅。明苏奇怪:“娘娘入宫后,未曾照拂家中吗?”
棠演坐姿十分端正,闻言答道:“皇后娘娘每月都会派人来探视,亦留不少金银玉器。”
明苏点点头,这才对,皇后行事周全,又如此疼惜这幼弟,怎会入宫便不管不顾。
可既有钱物,这宅邸为何不扩扩?于国舅而言,此处确实称得上清贫。
躺下时,她想,皇后真好,但她是阿宓,那便在别处补偿吧,听闻她家中还有弟,这几日,便去瞧瞧,看看能否照拂二。
她这般想过,合上眼,心心念念,仍旧是郑宓模样。
直至初五,明苏才腾出空来。她提前日命人往棠宅送去拜帖,初五那日,明苏早便登门,棠宅中只有名仆役,名婢女,很是清简,全然不像国之母母家。
皇后之弟名演,明苏到时,他方自房中迎出,神色间有读书人清高,也有少年意气。
明苏看他许久,觉得很有趣,皇后与棠演竟是全然不同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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