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她不知怎,竟将那时皇后话记得清清楚楚。
她还记得那时她便心生熟悉之感,因多年前有回,阿宓也是这般,在她耳畔絮叨着,天热,不打伞中暑气,殿下又要难受。
这样想,明苏心头重重跳,跳完又很慌,皇后与阿宓相貌上点都不像。纵是化妆,也不致这般神异吧?
更何况……明苏呼吸滞,何况阿宓已经没,那几人为保命,不会骗她,阿宓丧生在程池生刀下,连尸身连骨灰都未得保全。
难道其中有内情吗?
但她并未说出来,她想,哪怕原先不合,如今人不在,能想起便多半是那人好,想得多,那些好哪怕原先只是五分,也变成十分,便更怀念。
母妃兴许便是如此,母后亡故后,她再多不满也都不计较。
明苏这般猜想,也就未曾深问,又坐会儿,她拿起桌上话本,便告退。
她走后,淑妃在殿中坐着,坐许久,方轻轻地叹息,却是什都未讲。
”
明苏怔,母妃甚少提起自己身,也不怎谈及自己喜好,以致她听,有些意外,磕磕巴巴地道:“原来如此。”
她怎看都觉母妃当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官家小姐,原来竟是如此热血心肠。
只是这样提,明苏倒想起来,许多年前,她很小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央着母妃为她讲故事,母妃讲便是游侠儿们肝胆相照仗义之事。
可后来,尤其是这两年,母妃便变得内敛起来,举止言谈,都十分柔婉,也常读诗书,学着抚琴。
明苏拿着话本回府。天色已不早,她用过晚膳便去书房。
可平息下来心,又开始焦躁。像是犹不死心般,她脑海中又开始浮现皇后与阿宓相似处。
这回更细致。
她竟回想起半年前,她与皇后在紫宸殿外初见情形。
那日日头很晒,她并未打伞,才初见皇后便很不认生地与她道,暑气重,不打伞,公主中暑气,又要难受,且用本宫这顶吧。
这模样,倒像极母后。
明苏想到什,就说什:“母妃如今倒与母后十分相像,儿臣年少时,在母后膝下读书,便是这般光是叫她看上眼,都觉被温柔包裹着。”
淑妃冷不防听她提起先皇后,怔愣下,随即又是神色如常:“兴许是太过想念她,想得多,行事便不知不觉地与她相像起来。”
明苏意外,她直以为母妃与先皇后不合。年幼时,母妃要她亲近先皇后,说缘由也是因先皇后学识渊博,能教导她。
那些年,她虽时常出入仁明殿,但母妃却从未去过,有时去接她,也是等在仁明殿外射之地远拐角处,轻易不靠近。故而她更以为母妃与母后必是积怨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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