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隐隐有丧钟之声传来,想是午膳后群臣回到殿中继续跪灵时举哀乐。
她兀自出会儿神,直至玄过领着几名内侍进来。
内侍皆捧着精致食盒,玄过瞧眼里头,见皇帝没有出声地意思,便挥下手,示意他们摆膳。
御前迟迟不曾传膳,膳房将御膳热回又回,早等得急,唯恐耽搁陛下午膳,饿坏陛下,到时怪罪下来,他们承担不起,便遣人去寻玄过拿主意。
玄过被派去协助礼部尚书治丧,忙得很,被膳房人寻到,想想,便命人将直接将御膳收到食盒里送来。
及至离开,明苏将她送到殿外。
殿外侍立着众多宫人、禁军,宫人腰间都系着白布,禁军盔甲上红缨皆摘,甲胄上亦挂白孝。
淑太妃见此,笑意便淡,她回头望向明苏,明苏以为母妃有吩咐,上前步。
淑太妃握住她手,明苏感觉到母妃手冰冷,手心干燥,将她握得紧紧。
“该放下。”淑太妃说道,她与郑宓同听贤妃讲李槐事,自然知晓明苏心中背负沉痛与愧疚。
焦急,淑太妃颇觉好笑,更觉欣慰,摇摇头道:“你急什,做皇帝人,还这般不稳重。”
明苏哪里是不稳重,她只是措手不及,又唯恐母亲怪罪。
毕竟阿宓是太后,世人眼中,她二人身份悬殊,有悖礼法。
“与她是……”明苏不知从何说起,淑太妃静静地望着她,眼底含着浅浅笑意,明苏关心则乱,竟未察觉,过好会儿,方定心神道:“们分不开,儿已决意要同她长相厮守,谁都不能叫退却。”
她说得斩钉截铁,末还补句:“她也是。”
皇帝居丧,不好食荤腥,
明苏语凝,喉咙像是堵着什,酸胀得厉害。
似乎日之间,所有人都在劝她放下,劝她朝前看,别再囿于过往。
太妃叹口气,望着明苏目光柔和慈爱,她静静道:“别再念着过往,越是念叨,越走不出来,好好,往前看吧。”
她是走不出来,可她希望明苏能脱下那些沉痛背负,别如她般画地为牢。
送走淑太妃,明苏回到殿中,愣愣地呆坐着。
匆忙地将她与郑宓态度都说,既果决,隐隐地又有些哀求母亲不要阻拦示弱。
“你休慌。”淑太妃笑意自眼底流泻出来,“母妃也没觉得有什不好。”
明苏这才明白过来,母妃是早就知道,且是赞同她们。
这大概是近些日子来最好事,她不由自主地牵起唇角,笑意怎都压不住,当即就跪下,恭恭敬敬地给母亲磕个头:“多谢母妃。”
她这般欣喜模样,看得淑太妃也跟着笑起来,她探身扶起她,与她又说些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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