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等你。”她下子跑得老远,跑到门边椅子上规规矩矩地坐着。
郑宓先是愣,而后又觉好笑,她接着解扣,谁知领口那颗盘扣紧得很,竟怎都解不开来,任凭她如何用力,如何使巧劲,那盘扣皆纹丝不动。
郑宓无法,只得唤:“明苏……”
明苏立即有回应:“在……”
郑宓抿抿唇,为难道:“、解不开扣子。”
然后坐到榻上,颇有些恼恨地说:“自今往后,绝不再踏足上华宫步。”
郑宓正在屏风后更衣,今日送先帝梓宫入皇陵,穿是最为隆重朝服、朝冠,脱起来颇有些繁琐,原本当是有宫人帮她,只是明苏跟进来,郑宓只得让宫人候在殿外,自己来。
听她这说,郑宓解扣动作顿,只当明苏仍是心结未消,才如此忌讳太上皇生前居住上华宫。
她隔着缎面屏风抬眼望,却连外头轮廓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
明苏却走近。
每日早午晚地在灵前跪上会儿,余下时候则与平时无二,都按部就班地处理政务。
明苏不爱往灵前停留,每日只去两回,点香便走,多留瞬都不情愿。
大臣们口中不敢说,心里想却是前朝时平帝无嗣。
驾崩之后,大臣们自旁支择嗣迎立新君,新君在平帝灵前便不恭敬,每日也只去两回,点香就走,片刻不多留。
陛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与那新君如出辙。
“啊……”明苏短促地发出声,而后脚步声便近,她走到方才站那个位置,隔着屏风道,“来看看?”
总不能让明苏替她去唤云桑来,那更古怪。郑宓只得道:“嗯……”
得
“你在做什?”她倒没进来,站在外头问道。
她走近,倒是能看到轮廓,郑宓看到她隔着扇薄薄屏风站着,身子微微地朝这边倾,似是凝神等她开口。
里头能瞧见外边轮廓,外边自然也能瞧见里头。
郑宓脸红,开口却仍是镇定语气:“在更衣,陛下且稍候。”
明苏顿时“哦”声,然后便是阵脚步声,郑宓看到外头人影慌,明苏迅速地走开。
明苏知道他们怎想,也知道史官会怎记,起居郎每日执纸笔就在她身后跟着,可她就是不愿理会。
很快便过除夕,又过上元,先帝落葬,宫中挂得到处都是白布便都拆下来。
明苏搬回宫里,平日见那或恢弘大气,或金碧辉煌九重宫阙,都是看惯,不觉得如何,眼下再见,当真是亲切。
回到宫中,她没去自己垂拱殿,反而来郑宓这里。
来也不做什,只是在殿中转悠圈,面转面看,确定走大半月,此处点都未变,她才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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