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下巴垫在手心里,表情好像有些放空。
“回,那你准备读研吗?”
“不读啦,”笑,“家里等着赚钱呢。”
严行点点头,若有所思。
接着说:“那既然你以后不想做生意,也不想去你舅舅那些饭局,你能不能和他说清楚?”
“……嗯,”严行点点头,“没意思。”
“那你以后想干什?”
这是和严行第次聊起关于“以后”事儿,忽然发现们真正相处时间是那稀薄,虽然们每天有至少12个小时待在起,可们不是起上课,就是起自习,或者起在食堂吃饭。们身边都是人,认识人,不认识人,无关人。在人群中,们只能像朋友样相处,保持适当距离,说适当话。
完全属于们、私密时间,那少。
“不知道,”严行说,“当时读这个专业,也是舅选。你呢?”
那天严行运动裤上血迹,那是他小腿上伤口流出血——被他舅舅打出来。
“就那样,”严行平淡道,“是他养大。”
“他为什总叫你去喝酒?”
“他做生意,经常应酬,就……也带上。”
“为什要叫你去?”不解,“为让你以后接手他生意?还是……还是别原因?哪怕你第二天有考试,他也定要让你去?”
严行摇头:“……不听他话不行。”
“为什?”
“不听他话,他不给钱……他那人很强硬。”
钱,钱,钱。
“……其实挺想多上几年学,”说到这里声音就不自觉地变小,心虚似,“这话都没和爸妈说过,反正毕业肯定直接上班……但如果能继续上学,觉得还是上学好。”
严行冲笑:“就知道。”
“啊?”
“就知道你喜欢读书,看得出来。”
“呃……”被他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读那个高中,挺差劲,高考是们那届学生里最高分,那会儿觉得自己很厉害……后来来们学校,才知道真就像只井底蛙,什都没见过,什都不懂……就觉得好好学习还是有用,起码让看到点外面世界吧。”
严行沉默几秒,却反问:“不是为以后接手他生意,你觉得还能有什别原因?”他声音轻飘飘,听上去并不是反问。
被他问懵:“不知道……就那说。”
严行从石桌上捡起片叶子,捏在指间,折来折去。
过好会儿,他丢掉叶子,说:“回,其实也不想去,舅非让去,这也……没办法。”
只当他是不想接手他舅舅生意:“以后你不想跟着他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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