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摇头:“他那人就那样,你知道……真不用去,真。”
严行却笑笑:“正好清明假期也有事呢,今天网站刚通知,直播区要办活动,让参加。本来也不差这几天嘛,乐山不远,咱们五再去,或者找个周末去,样。”
(二)
张回回到母校开会。
毕业之后他就没有回来过,是没机会,也是出于某种逃避心态。
那多折磨,好不容易有机会上大学,却还是……因为他,半途而废。
他直记得,那时候严行是很努力,开学第天他就在读《追风筝人》英文原版,每次上课他都早早去坐第排位置。
张回知道自己能路读硕读博并最终留在高校做学术,很大部分原因是他足够幸运。而严行呢,严行那聪明又那努力,哪怕是做游戏主播都能在半年内就积攒起十万粉丝,他如果能直读书话,定会有比张回更高成就。
然而——
张回侧身揽住严行腰,额头抵在他手臂上,闷闷地说:“想好到乐山吃什吗?听同事说,那边好吃特别多。”
好些年过去,母校变化倒不大——在北京这寸土寸金地方,学校难以扩展校园面积,只能在已有设施上做些翻新和维修罢。经管学院门前草坪上,立起座新铜雕,是2000级校友会送;主干道路灯换过,变成颇具中国风灯笼造型,挺别致。
张回和其他老师起往逸夫楼走,他们三三两两地凑在起边走边说话,张回却独自人,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学生出神。他看见扎着双马尾女生,觉得那女生像多年前杨璐;他看见戴着耳机慢悠悠走路男生,觉得那男生像多年前沈致湘;他看见个穿着白衬衫小胖子,甚至觉得这人有些像唐皓。当然他也在某个削瘦男生背影里瞥见严行影子,在路过超市时想起严行下体育课总来这里买水,在片簌簌风中,想起严行长长大衣和露出脚踝牛仔裤。
原来晃已经这多年。而这多年过去,他仍然不敢带严行回母校。他在这所学校里亏欠严行太多,已经没机会补上。
会议开始,位位学者
严行伸手,揉揉张回头发:“你不是要去北京开会吗?”
张回猛地抬起头:“你怎知道?”
“今天早上买菜,碰见老师,”严行笑得温柔,“他问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说想带你去开会,又怕把你累着——他说现在高校青年教师压力大。”
张回愣愣,没想到会有这茬:“他是叫去开会……那个会不去也行……跟他说最近忙,去不。”
严行戳戳张回脸:“干嘛不去啊,老师说那个会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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