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稳重人,此刻却失态得像个孩子。
“阿琇,阿琇,阿琇……”她声声低唤着,带着哭腔。
劫后余生,景琇压不住心中情意,难得温柔地应她声:“在。”
季侑言踏实点,舍得抬起头。她坐在床沿,看着景琇头顶纱布和脖颈上固定器,伸出手,却又担心地收回来。“疼吗?医生怎说。”
她眼里心疼清晰可见。
季侑言不放心,想跟着景舒榕起去听听主治医生怎说,陶行若给季侑言使眼色,示意她直接进去找景琇。
偌大走道上,只剩下季侑言自己。她转回身,握住门把,手在不自觉地发抖。
这些年里,她经常会梦见这样场景:推开门,景琇遍体鳞伤地躺着,看向她眼神里,无生气,像是在昭告着自己对她做过所有恶行。现在这切,好像从前噩梦重演。可每次,梦里她都还是推开门。哪怕,只能多看景琇眼。
就像,此刻她还是扭开门把,推开门。
只眼,她就望见病床上侧对着她身影。过往痛与慌顷刻间排山倒海地袭来,季侑言下子软腿,泪水簌簌地下落。
景琇母亲,与景琇,甚至陶行若都有几分相像,特别是不笑时候,如出辙,气场慑人。看见季侑言,景琇母亲带上门动作微微顿。
明明什话都没有说,季侑言却觉得已经从景琇母亲神情中看见不满与怀疑。是,这件事,完全是她连累景琇。
当年,景琇母亲话让她无地自容。而今,阴影依旧没有散去。几乎是条件反射,羞愧感让季侑言有立刻消失冲动。可是,不可以。她僵在原地,舍不得抬起脚。
她软弱过次,后悔过次。
季侑言稳住心神,直视景琇母亲,极力淡定道:“阿姨,阿琇怎样?”
“没事,过几天就能拆线。都是
景琇听见声音,缓缓地转回头,望向门口。
这次,她没有通知季侑言,季侑言却来得比上次要快得多。她心中五味陈杂,却在看清季侑言泪水时,只剩心软。
“站着当门神吗?”她沙哑道。
不样,这次,是真实人生,不是困住她噩梦。阿琇没事,阿琇还在,季侑言破涕为笑。
她反手掩上门,小跑着到景琇床旁,蹲下身子,头埋在景琇被子上。
景琇母亲定定地看她好几秒,才意味不明道:“小言,又在这种地方见面。”
季侑言不敢说话,脸上是与两年前相仿无措。
不过看上去,是比以前勇敢点。景舒榕转开眼,回答季侑言道:“也才刚到,正准备去找主治医生详细问问。”
陶行若立即热络道:“姨,带你过去吧。”
景舒榕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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