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监仓上的岗哨巡逻路长四十米,来回走一次十分钟,管教开两道门进去最快得四分钟,你虽然是这监仓的牢头,可大部分人也就仗着人多起个哄,真拼命,黑大个和新疆佬一伤,你觉得还会有人?”余罪细细数着自
点被一口茶水呛着,刚要训人,可不料又被傅牢头的德性逗乐了,他拎着水杯,捂着鼻子笑着,闪过一边消化这个笑料了。
“就这么点出息,不过如此嘛,有事找管教挡着,你可不配当老大啊。”
一声低沉的叹息带出来渺渺之音,傅国生抬头时,此时余罪已经平静,却露出让他觉得更阴森的眼神撞到了一起。他猛然间省得自己失态了,作为牢头,其责任就是约束一监仓的人,不给管教找麻烦,犯人的事犯人自己解决,可此次破了禁忌的,恰恰是他。
“大佬啊,你是大佬,别唾别唾……”傅国生半掩着脸,生怕再遭唾沫袭击,低声下气地哀求着:“这个大佬你来做,行了吧?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搞死我啊。”
“你记性不好了,刚指挥人收拾老子,你都忘了,我不搞死你,搞死谁呀?”余罪翻了翻白眼,惊得刚要支撑起的傅国生一个哆嗦,又趴下了,他苦着脸道:“哪个监仓也是这样的,新人不管什么来路都要挨一顿,外面社会都是专政,你还指望这里面搞m;主?我也是没办法,被管教指定当牢头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赶紧想想遗书怎么写,今天不弄死你几个,你就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滴。”余罪恶狠狠地道。
有道是憨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不要命,那要命的就怕你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积累下的不多的社会经验之一。这个经验在以雄性为主的警校已经千锤百炼了,余罪下狠心了,要狠到底了。
当然,他期待通过这个举动被带走,不是管教处理,而是更高一层。可他失望了,一直没人来,长长的甬道被拇指粗的铁栅阻着,飘来的食物的香味,饥饿感让他的嗅觉格外敏锐。而一旁的傅国生却没有这种感觉,他听得余罪似乎还不准备罢休的话,此时却是怒极反笑了,呲笑了下道:“你要当抢我牢头的位置没问题,不过你想要我的命,话就大了啊。这地方别说你杀人……想z.sha都难。”
傅国生稍稍找回了点面子似的,严格地说这地方确实如此,看守所不同于监狱,一在人多、二在管理集中,头顶武警就在咫尺,真要出现炸仓、逃跑、杀人之类的事,下场恐怕得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傅国生得意了,刚一得意忘形,“呸”又是一下,他脑袋一颤,感觉到了额头上湿湿得,估计又被吐了一口,气得他又趴下了,这奇耻大冤算是没法子报了。碰上个根本不懂人话的货,这道理算是讲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