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崽子,你不解,狠起来像他亲爹样,是个狼崽子……小时候跟人打架,头破血流都不吭声。”余满塘悲恸地说着。
“没娘孩子苦啊,你又照顾不到……这事兴许咱们真不该瞒他。”贺敏芝道,她看向丈夫,余满塘回头,泪眼肿得像个桃子,难堪地说着:“可怎跟他说啊?没娘娃就够可怜,再告诉他,他亲爹是个逃犯,他是个野种?”
也是,贺敏芝叹声,这剪不断、理还乱亲情,怎可能解释得清啊。
余满塘抹着泪,又在唠叨着:“……其实也不想要他,个光棍汉连自己都养不活,照顾不过来啊……他
汾西,和平路,大兴胡同。
独幢小院,紧锁院门,院子里飘着幽幽香味,红烧肉味道。厨房里,余满塘正添着汤,尝着味,唏嘘声音不断,却不是品尝味道,而是边尝边抽泣,如果近看点,这水果老爹已经浑然没有平时那股子没心没肺劲道,伤心得两眼哭得红肿片,像个小孩样,想起来就落泪。
又抽几声,抹把泪,他切着土豆块,边切边哭骂着:“小兔崽子……没良心小兔崽子,找你有钱爹去吧,找着你就知道他是什东西……没良心,找你有钱娘去吧,找着你就知道她比你还没良心……呜,小王八蛋,老子就不是亲爹也养二十几年,就养条狗猫也会摇摇尾巴啊……王八蛋,翅膀硬,就看不上你这没本事爹……”
哭着,抹着泪,瞒二十多年心事,终究还是没有瞒得过去,那日儿子匆匆而来,从来没有那严肃地和他说话,余满塘开始死活不承认,不过他知道抵赖不过,于是就干脆言不发。
后来儿子余罪问他:“爸,你直想要个亲生,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余满塘下子火,抄着喝水杯子就扣上去,对于教育儿子他从来都很直接,杯子扣得儿子脑袋鲜血长流,那刻他却懵,惊呆,尔后想挽回却没机会,儿子默默地起身,手捂着额头,就那头也不回地走。
或许真有这个原因,余满塘在想着,不过就即便有原因,也割舍不下二十几年父子之情啊。他想就抽,抽得都没法干活,袖子抹,又是片湿迹。
“满塘,来吧。”贺敏芝在门口道,身形有点不便地走上来,接住丈夫手里活,余满塘被人窥破隐私般,好难堪地侧过脸。
事情贺敏芝知道,很早就知道,只是没有想到,这久,还会迸出来,也没有想到,余罪会这在乎这件事,下子这个家,又像要垮掉似。
“满塘,也许没有你想那严重,缓缓就过去,再怎说,你也养他二十几年,不可能说撂下就撂下。”贺敏芝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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