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经年,心依旧,卿心是否如心?林羡曾经笃定,而今,却是彷徨。
伞外风急雨骤,伞下两个美丽女人却像是被什定住般,站在瓢泼大雨中,动不动,深情对望,无语凝噎。好事门卫透过窗子,眼睛不住地在萧菀青和林羡身上打转,探听八卦意图显而易见。
林羡机敏地察觉道,视线越过萧菀青,不着痕迹地冷冷觑门卫眼,门卫瞬时间尴尬地收回视线,低头假装看报纸。
她收回视线,艰涩地吞咽两下,润滑因为要忍住想哭情绪而过于干涸喉咙,才做出成年人该有稳重姿态,开口低声提醒道:“这里不方便说话。”
萧菀青如梦初醒,视线下移,看到林羡被风雨打湿肩头。她失去贯处变不惊,本能地慌张伸伞想帮她遮挡,却被林羡手疾眼快地抬手握住伞柄,止住动作。
她曾在无数个辗转寂寂长夜里,美梦般地幻想过很多次与心爱女孩重逢场景。她想过女孩可能会伸手紧紧地抱住她诉说这些年来衷情,也想过女孩可能会哭泣着斥责她当年不告而别,更想过,可能是她狼狈地躲在暗处,遥遥望着林羡无所觉地与旁人幸福走过。
她以为,若是知情,或喜或悲,她们大抵总归会在相见那刻红眼眶、情绪波荡。
然而,到如今,事实却是——女孩出乎意料她意料平静,眸色沉郁,已出落得成熟美丽脸庞上,是她看不分明情绪冷静。
没有喜色,也没有悲色,仿佛她们重逢,不过是阔别已久老熟人某次街头偶遇。
萧菀青激荡百感交集心,在女孩仿若波澜不惊眼神中,蓦地冷静死寂下来,开始不安,莫名仓惶。
“不用,没有必要,背已经全湿,鞋子里也都是水。”林羡淡淡说道,话音刚落,她就抬手揉揉鼻子,像是忍住
“羡羡……”她咬咬唇,终于轻唤出这个她梦醒时分呢喃过无数次名字,声音涩然像是从胸腔中挤出来般。
林羡贪婪地凝望着眼前这个自己魂牵梦绕女人,垂放在身侧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几要咬碎后槽牙,才克制住自己狂喜后委屈心疼得想哭冲动和想要伸手把她紧紧搂进怀里渴望。
萧盼盼没有照顾好自己,她瘦。
这些年跋山涉水、凭着腔孤勇苦苦找寻萧菀青日日夜夜里,她无数次怨怪过自己没能保护好萧盼盼,自责心疼她可怜爱人不知道在哪里漂泊着、过着怎样日子,却也忍不住在次次期待落空委屈绝望中,怨恼萧盼盼再次把她当孩子般哄骗、狠心决绝地离开,甚至濒死疼痛中怀疑,萧盼盼不来找她,是不是怪她,是不是真忘她……
是不是真,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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