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被天道意志挑选继承者,而现在,他是挑选天道意志神职者。天道选择,他偿还,这也是段因果,更是相遇意义,需要他亲自兑现。
很多时候,他做出选择不是巧合,而是因果循环必然。
所以……
纪斯平静对司诺城说道:“你是个好人,有危险自保就行,不要冲在前面。”就像鼠群来袭时,把他挡在身后样。
司诺城面上不显,心头却震惊:“是个好人?”
不过,纪斯没有破坏公物概念,也不会为硕鼠砸到什而感到抱歉。
生死有命,他给人类规避危险时间够长,如果有人这时候不躲在家里非要外出看戏,那被砸伤砸死也是活该。
权杖点地,寸光明以纪斯为圆心,倏然朝着周遭扩散。霎时,肉眼可见光将黑夜点燃成白昼,亮如太阳悬空,剥去寒意,温暖身心。哪怕只有极短极短秒,也让人产生置身在星辰大海温柔中感觉。
光散开,雪又落下来。
世界变得极其安静,时间仿佛停滞在这刻,不愿再往前步。
“老周快不行!队长!”有士兵泪眼迷蒙,紧紧握住战友手,“肠子被拖出来,失血过多……连他要说什也听不清!”
“队长,阿奇不能再移动!”
“队长……”
江梓楹仰起头,眼泪倏然滑下。入队之后,再苛刻训练她没哭过,被硕鼠咬脸她也没哭,可现在面对战友离开,她忍不住。
“守着他们,原地等医疗队上山。”沈云霆拍拍她肩膀,战友之间无需太多宽慰,“队医先给重伤人员处理,轻伤人员自行包扎,其余人跟守夜,别让乌七八糟东西再靠近们人!”
微光消减,锋芒收敛。长发飘落,白袍止息,纪斯缓缓睁开眼,再度变回温润如玉青年。他唇角依旧带笑,他眉眼仍然慈悲。
他看向司诺城,发现对方也看着他。眼睛瞬不瞬,神情是难得呆。恍惚间,纪斯感觉他身上……好像有什东西裂开?
“司诺城?”
“……想静静。”司大少爷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再吐气。没多久,他缓过来,眼神复杂至极,“超能力者?”
“大祭司。”纪斯轻笑,“或者你可以称为——天选者。”
“是!”
江梓楹面颊淌血,压下所有情绪:“……如果、如果世界上有神,请您帮帮们。”声音很低很低,被风带得很远很远。
帮帮们吧!至少让他们活着!让他们活下去!他们——不应该葬身在这里!
“嗯?”
纪斯停顿片刻,末微微叹。他握住权杖那秒,宁原山脉高空鼠群顷刻炸裂。它们,bao雨般从天而降,落满山地和城乡,造成极大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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