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城随手开车，偏过头看
纪斯
眼。对方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呼吸绵长，岁月静好，像是睡着。可他知道他醒着，或许正感知着上清下浊，沟通着皇天后土，顺便分心听听众生言语，神得很。
“你能理解吗？需要几十年功底铺垫
刀法，
只是做个梦而已，就掌握。”司诺城继续道，“屠戮百万怪物所达成格斗术，只需要眼睛开闭就融入身体。就连花费几千年时间磨炼神射手技能，也臻入化境。”
“你能……想象吗？现在眼睛可以看见数千米开外树上停只麻雀。哦，又飞来只……夜视没有任何问题，片黑也看得见。”
“还能听见种子抽芽轻响，只要凝神。”
司诺城用本正经语气说出虎狼之词，后座祁辛黎听得脸麻木。讲道理，同样是做梦，为什
他只学会如何快速地掐诀念经？
车窗开启线，有冬日冷风灌入，拂过司诺城长寸许碎发，乱舞，纷扬。
空气干燥且寒冷，是中洲北部特色。而当风丝送来泛着土腥味和草木香气息时，司诺城就明白，宁原山脉地界到。
几乎不用导航识别，他便自发自动地拨转方向盘拐上条捷径。那熟练架势，仿佛开这条路几百遍样。
司诺城很明显地感觉到，在某个极微妙瞬间，他与越野气场融为体，并沿着公路纵横延伸。车辆结构、公路曲直都化作淡金色数据流涌入脑海，稳稳扎根在大脑中却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不适，就像吃饭喝水般舒适寻常。
又像是灵魂自带对机械熟悉感，让他对这种低级文明交通工具掌握得极快。
司诺城道：“除身体反应和强度跟不上大脑和灵魂，都快感觉自己脱离‘人’范畴，变成他们。而你曾经说过，灵魂永恒；也说过，灵魂力量是人类本就自带；更说过，梦境多维，宇宙多维。”
司诺城侧首，认真问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力量就是自带’？”
“与他们是同个灵魂。”
直到这秒，纪斯睁开眼。
他定定地注视着司诺城
不过……低级文明？
司诺城很诧异脑子里会冒出“低级文明”这个字眼，可观感上却觉得没什不对，甚至还带着种“本该如此”理所当然。
真新奇，他什时候养成高高在上臭脾气？
“自从觉醒之后，总是连续不断地做怪梦。每次在梦中深入个层次，醒来后力量就多分。”司诺城平静地陈述道，“在梦里，是不同人。清楚地知道不是他们，但又觉得就是他们。”
“最让在意点是，他们拥有力量是什，力量就能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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