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望见周淳,便直奔过来,大声冲着周淳说道:“你就是那鹤儿周老三?”周淳见那人来得势急,又不测他来意,不禁大惊,酒杯放,身微起处,已飞向窗沿。说道:“俺正是周某。与你素昧平生,寻俺则甚?”那人听此言,哈哈笑道:“怪不得老头儿说你会飞,果然。俺不是寻你打架,你快些下来,有话说。”周淳仔细看那人,虽然长得粗鲁,却带着脸正气,知道无恶意,便飞身下来,重复入座。那人便问周淳酒饭可曾用完。周淳本已吃得差不多,疑心那人要饮酒,便道:“已酒足饭饱,阁下如果要用,可叫酒保添些上来。”话未说完,正待想问那人姓名时节,那人忽然站起身来,从腰间取出锭银子,丢在桌子上,算是会酒账。周淳正待谦逊,那人已慢慢凑近身旁,趁周淳个不留神,将周淳手拢,背在身上,飞步下楼,好快身法。饶你周淳是个惯家,也施展不开手段,被那人将两手脉门掐住,愈发动弹不得,只得任那人背去。楼上人,先前看那大汉上来,周淳飞向窗口,早已惊异。如今又见将周淳背走,愈发议论纷坛,都猜周淳是个飞贼,那大汉是办案官人,如今将周淳背走,想必是前去领赏。在这纷纭当儿,离周淳坐处不远,有个文生秀士,冷笑两声,匆匆会罢酒账,下楼去。这且不提。
话说周淳被那大汉背在背上,又气又愧。自想闯荡江湖数十年,从未栽过跟头,今天无缘无故,被个不知姓名人轻轻巧巧地将他擒住,背在大街上乱跑,心中甚是难过。怎奈身子已被来人抠住活穴,动转不得,只得看他背往哪里,只要下地恢复自由,便可同他交手。他正在胡思乱想,那大汉健步如飞,已奔出城外。周淳看,正是往慈云寺大道,暗道不好。这时已到庙前树林,那大汉便将他放下,也不说话,冲着周淳直乐。周淳气恼万分,但被那人抠好会儿脉门,周身麻木,下地后自己先活动几步,面留神看那大汉,并无丝毫恶意。正待直问他为什开这样玩笑,只见眼前亮,道白光,面前站定个十八九岁文生秀士,穿着身白缎子衣服。再看那大汉时,已是目定口呆,站在那里,热汗直流,知是被那少年点穴法点倒。正要向那少年问询,忽听那少年说道:“把你这个蠢驴,上楼都不会上,那楼梯震得那样厉害,震你家老爷酒杯中杯土。你还敢乘人不备,施展分筋错骨法,把人家背到此地,真是不要脸。现在你有什本事,只管使出来;不然,你可莫怪要羞辱于你。”大汉听少年这番话,把两眼望着周淳,好似求助样子。周淳看他脸上汗好似黄豆般往下直流,知道少年所点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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