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懿被松开的手落回了大腿边,空落落的。她无视问话,抓住门锁要出门,傅斯恬沙哑地喊出了声:“时懿,为什么这样怕我?你讨厌我了吗?”
“时懿……给我一个答案,求你了。”
那样卑微,那样低姿态。像一把刀子扎进了时懿的心里。时懿痛得厉害,她张了张唇,说不出肯定答案,也说不出否定答案。
她脑袋混沌得无法思考。到底一切是怎么变
时懿知道,她只要再用力一点,傅斯恬拉不住她的。
明明她最讨厌死缠烂打的人。可是对着傅斯恬,她下不了手。
只是犹豫那么一秒,傅斯恬往前进了一步,试图顺着她的手腕抱住她的整条手臂。
热度即将贴上的一瞬间,时懿害怕地往前一跨,试图抽手。“砰”一声巨响,她前额头撞上了门板。
响声过于真实,傅斯恬烧红的眼睛逐渐清明。
是在做梦吗?
连梦里她都好少好少来见她。
可为什么连梦,她都不肯回过头来看看她啊。
“时懿,你是来看我的吗?”她气虚得让时懿心酸。
可心酸过后,更多的是恐慌。
恬的脸颊好小好小,好像又瘦了一圈。她曲起放在小腹上手肘,结着一层泛红的痂,只看痂的大小,就可以想象到当时摔下去该是有多疼。
时懿心口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时懿……”一声轻轻的呼唤忽然响起。
时懿整颗心都抖了起来。
傅斯恬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水雾迷蒙的双眼正柔柔地注视着自己。
不是做梦……
她慌张了起来,“时懿,你没事吧?”她支着无力的双腿要往前再跨近。
“你别过来!”时懿用紧绷的声音喝止。
傅斯恬无措地停在原地。她目视着时懿美丽冷漠的背影,心中涌起悲凉。
她攥着时懿的双手无力地松开了,声音很轻很轻地问时懿:“时懿,我可以向你要一个答案吗?”
她疯了,她在做什么,她今晚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她要为傅斯恬的一句话这样心软、这么难受。
“不是。”她强作镇定地回答,转着手要甩开傅斯恬的手。
傅斯恬的力气却出奇地大。“时懿,不要走好不好?”她没多少力气,身体靠着墙,用上了两只手,带着哭腔哀求她。
“时懿,不要走。”
“不要喜欢他。”
时懿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几乎是本能反应,她转身想要逃走。
傅斯恬却不顾一切地翻了下来。
在马上要到抓到门锁打开宿舍门的前一瞬,傅斯恬攥住了她的手。她好像在发烧,手好烫好烫,像是要烫进她的心里,烙下什么。
傅斯恬烧得四肢发软,几步路,已是气喘吁吁。她赤着脚,一手扶着墙借力,一手攥着时懿的手腕。
攥得紧紧的,像是攥住了一场转瞬就会成空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