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愉粗哑着声说:“她根本就是自己不想活。她根本就是早就不知道想死多久。她根本就是盼着,能够就那样死掉。”
时懿再也维持不住虚假体面,直笔直腰弯曲下去,捏着纸条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傅斯愉看得出,时懿好像想忍住,可泪水却还是顺着她颊畔,完全不受控制般地汹涌坠落。
傅斯愉眼泪也止不住。
她放心。
换。没用多久,又不满意,又要换。她还是依。爸爸劝不要闹,说姐姐也不容易。就是非要闹,就是要榨干她最后滴血,看她还能假仁假义到什时候。”
时懿后槽牙咬得紧紧,指甲已经在手心里扎出深深血痕。
傅斯愉声音也染上沙哑:“她爸爸出狱没几个月,就查出肝癌晚期,没多久,就去世。有觉得她爸爸去世以后,她整个人更没有生气,可没想那多。直到年末某天,爸爸说公司打电话来问他,能不能联系到姐,说姐也没有请假,已经两天没去上班,电话也打不通。爸慌神,嘴上骂他瞎紧张,心里其实也慌。”
“爸去到她租地方,撞开门进去。姐就倒在快烧壶旁边,奄奄息,已经不知道昏迷多久。送急救,马上推进去抢救,医生说是胆管炎急性梗阻引起休克,他们不明白,怎有人这能忍、怎有人能把胆管炎拖到这种程度。知道。看着爸爸拿回来交给那张姐不知道什时候就写好,夹在钱包里那张遗书时,就知道。”
傅斯愉哽咽,把直保存在自己那里那张纸条,递给时懿。
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从第次见面就直得体端庄到近乎冷淡女人会有这样失态模样。
她想,她姐爱对,值得。
她吸吸鼻子,艰涩地说:“那次她救回来,做胆囊切除手术。她做手术那天,也去。看着她躺在手术床上被推出来、身上插着管子、呼吸孱弱、好像随时都要不在模样,忽然觉得心里很痛、很没有意思。不知道,这样折磨她、折磨自己有什意思。曾经以为不死不休,可她要真死,也没有真会痛快。做人太苦。苦,她也苦。好在,横竖就这辈子。算吧。决定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那次以后,和她起好起来。们起来海城,接受更适合康复训练、安装新
时懿不敢眨眼睛,模糊着双眼,颤抖着手接过。
纸条上,傅斯恬秀丽字迹映入眼帘:
对不起111437
小鱼,好起来三行字,萧萧索索。
111437……时懿,永远爱你。六个数字,刻骨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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