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恬点头:“应该是我婶婶的一些姐妹们已经过来帮忙了。”她顿了顿,忽然眉眼弯弯地安抚时懿:“你别紧张。”她敢同意时懿与她一起过来,就是已经确认叔叔婶婶都接受了,不会对时懿发难的。
时懿愣了愣,不领情:“我不紧张。”
傅斯恬轻轻地笑,也不戳穿她:“那我想太多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门口了。时懿高冷淡定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院门口突然探出了一张中年女人的脸。
“恬恬!我就说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
只要傅斯恬还在她旁边,她们是在一起的就好了。
*
三点多,车子驶进时懿曾经停驻过的那个路口,平稳抵达傅斯恬老家所在的那个村落。把车停在离房子不远处的祠堂空地上,傅斯恬和时懿提着大包小包步行进去。
不过百来米的路,时懿一眼就能望见傅斯恬的老家——因为院门口已经架起了十分喜气的红色充气拱门,还铺了一小段红地毯了。
那是一栋建面不大的三层水泥平房。
打开中控台,查看车子自带的音乐库。
傅斯恬不用看都知道时懿此刻的眼神该有多揶揄。她唇角翘了起来,咬了咬唇,带着不自知的撒娇,问:“那你现在知道了,怕不怕?”
时懿指尖在音乐库里随意一点,一首她们都没听过的歌曲前奏响起。她侧转身子,注视着傅斯恬柔美的面容,含着明朗的笑意,用气音问:“你猜我怕不怕?”
傅斯恬与她对视一眼,心湖跟着她的眼波荡漾。她没回答,只是看着前方路面,唇角越翘越高。
时懿也没说话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音,靠回了椅背上。
时懿登时变脸,迅速换上了亲切温和的微笑。
傅斯恬又心
在周围一众外墙或涂漆了或贴瓷砖了的房子中,显得有几分孤零零的。
门口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已经摆放了一张大红色的圆木桌和几张塑料凳子。隔着几米路,时懿都已经能听见里面妇女们的说笑声了。
时懿几乎是第一次来到农村参加这样的婚宴,有几分新奇。
她问傅斯恬:“里面是已经有挺多人了吗?”
不是明天晚上才婚宴吗?
她知道,傅斯恬猜得到的。
她不怕。
“青砖,瓦房,昏黄灯光。薄雾,凉雾……只是寻常岁月诗,诗写余生的样子……”歌声在车内缓缓流淌,午后灿烂的金光,透过云层,洒满海面。
时懿看着驶上跨海大桥,一路向南,看着两旁的斜拉索飞速后退,白色的路灯杆往复循环地消失又出现,像是没有尽头,噙着笑,微微阖上了眼,放松又惬意。
她是真的不怕,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坐谁的车这么安心过。好像无所谓傅斯恬要带她去哪里。前面有没有终点,或者,是不是下一秒就是终点,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