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恬把花放到墓碑前,不说话,只是双手搂住时懿,贴着她,很轻地颤抖。
时懿整颗心跟着她颤起来。
她捏着笔杆指尖发白,用捏着纸巾那只手握住傅斯恬圈在她腰上手,轻声哄:“来来?”
傅斯恬回握住她大拇指,手很冰很凉,好几秒后才应:“没事。”
“时懿,”她低哑地坦白:“其实,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该来地方。”
时懿还在描摹。她已经在描大名旁最底下那行生年与卒年数字。
位置比较低,字太小,傅建涛提供毛笔太粗,要描好并不容易。
时懿贴得很近,身子压得很低,只手提着笔,只用笔尖描摹,只手捏着纸巾,随时防止多余漆下溢。太阳烤在她身上,傅斯恬看见,她脸侧有层薄薄汗水在阳光下隐隐闪烁着。
她抿着唇,脸上是那样庄重、那样认真神色。
没有丝毫鄙夷与嫌弃。
“不知道他想不想见、记不记恨。”
傅斯恬凝视着她,整个眼眶忽然酸胀起来。
那句午夜梦回常常像尖刀样扎进她心口“恶劣基因果然会遗传吧”回音,好像终于从耳边彻底消散掉。
可随之而来,却是另种尖锐痛楚。
她捧着花束,走到时懿身旁,蹲下1身子,从背后抱住时懿。
时懿愣愣,放柔声问:“怎?还差点就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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