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和搭话,没有理他。”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时候,他已经病得很厉害。每天都会疼,每天都在难受,可是每天对着,却都不敢说。”
她声音涩到发哑,深深地吸气,问时懿:“时懿,是不是太坏,太不应该……”
时懿心口跟着她吸气泛起沉闷痛,她用额头揉蹭她侧脸,安慰她:“不是,来来。你也不知道啊,这不能怪你,不怪你。”
可傅斯恬却露出比哭更让人难受苦笑,说:“怪。”
盏灯亮起。
骑着电动车载孩子下晚自习中年男人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留下听不清零星笑语。
傅斯恬忽然间就想起多年前,她和陈熙竹起做兼职时,下班回家路上,也常常有段路是这样没有路灯。
那时,她是真害怕,也是真无助。
可硬着头皮,她也骑过去。从小到大,这样路,她又走过多少条?他现在才开始担心会不会太可笑。
“叔叔他,怪。”她声音里,有隐忍哭腔:“他问过,‘你天天和他住在起,你怎没有早点发现’,不知道该怎回答他。他腹水涨起来,不知道,还是婶婶偶然在菜市场碰到他,觉得不对劲才发现。”
“可已经太晚,手术没有意义。他说家里情况不好,不要浪费钱,天院都不肯住,自己回家。”
“八月份发现,十月,他就走。”
“他走那天,们心里都有预感大概快到时候,但谁都没有料到,那真就是最后天。前天晚上,他还因为不想吵醒,挺着肚子,自己起身过次。那时候,他肚子已经胀到胸口,除点流食,很久都吃不进东西。可那天,他突然说嘴巴烧得很厉害,想吃冰棒。叔叔就打电话给,让下班时候带根冰棒回来。”
“在楼下便利店买,是根豆沙冰棒。”
她忽然觉得喉咙梗得厉害,心硬得像石头,无法分辨清情绪胀满她胸腔。她张口,冷语嘲讽他:“你不出来,这整条街就都很安全。”
刹那间,她看见他脸上血色褪尽,嗫嚅着,却说不出句话,很可怜样子。
她右下腹更疼,全身都有些支撑不住地抖。可她硬撑着,站得笔直,步步,路过他,漠然地走进昏暗中。
很久以后,他才跟回来,像什都没发生过样,如常地敲门,给她烧热水,给她泡醒酒茶,帮她把脏衣服脏袜子都洗掉。
“不知道他那时候站在外面都想什。以为那次以后,他就知道死心,不会再来烦。可是,第二天,第三天……路灯没有修好每天,他还是站在那个路口等,像尾巴样,走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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