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宋迩叫声。
她带着口罩,大半张脸都挡起来,看不到她表情,露在外面双眼睛是淡淡琥珀色,干净澄澈,只是没有光。
裴霁低头看她,问:“你是怎来?”
雨下得这大,车都很难叫,她是怎到医院来。
“让朋友送来。”确切地说,是让她经纪人沈知舟送她来。她解释为什没有跟她说声,“你这忙,不想打扰你工作,就请朋友送,医生是早就预约好。”
路两边种着两排梧桐树,往来人都行色匆匆,冒着雨,疾步行走。
裴霁穿行在雨中,走到路尽头,拐进那条小路。
这里是医院住院部后面个小花园。大雨倾盆,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什人。
手机屏幕上两个点越来越近,即将就要碰到。
裴霁看到宋迩坐在住院部外边条长椅上。长椅上空有片延伸出来屋檐,但雨下得太大,那点屋檐起不多大作用,间或有细密雨飘进来。
医院,不论什时候都是人流不断地方。
雨下得很大,医院门口进出车流量太大,堵住,有交警穿着雨衣,在雨里指挥交通,但收效甚微,车子堵得还是很厉害,进不得退不得,就这挤在雨里,把正门堵得严严实实。
来医院,谁不急呢,有几个脾气,bao躁司机,干脆开车窗,探出头来破口大骂。
裴霁透过车窗和雨帘看着那几个人开开合合嘴,又估摸下情况,估计时半会儿是通不,干脆在路边找个停车位,步行进去。
雨打在地上,汇成水流,在地上冲刷,积起片低洼水塘。
裴霁左右扫圈:“你朋友人呢?”
“让她先走。”宋迩轻轻耷下眉眼,“
宋迩裙摆沾湿块。
裴霁看到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路匆忙步子才慢下来。她走到宋迩身前,把伞前倾,将宋迩完完整整地纳入伞下。
宋迩听见脚步,她听见有人靠近,听见那人停在她身前,接着不时飘到她身上细密雨水就被挡下。
宋迩知道是谁来,她下意识地仰头,眼前却仍旧是片虚无,她看不见那个人。
原本就低落心,下子就沉到谷底。
裴霁身材高挑,撑着伞,寻着高点地方走,但还是弄湿鞋,打湿裤腿。
她手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张地图,地图里有两个点,个代表她,个代表宋迩。
刚刚停车时候,宋迩用微信跟她共享位置。
裴霁边走,边看眼屏幕,屏幕上两个点,还有段距离,她得沿着面前这条路直走,走到尽头,再左拐,绕进条小路。
这家医院很大,每隔会儿就能听到救护车警笛声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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