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她还是如实地回答
宋迩。
“你……”宋迩斟酌着用词，“你可以讨厌裴艺。”
她本来想说“应该”，但考虑
下，还是用“可以”这样语气更弱些
词。
裴霁看着宋迩，微微地蹙起眉来。
宋迩心紧，忙解释句：“
在之前，听裴艺说过许多关于你事，那时候，还不认识你……”
水温刚刚好，毛巾湿热，又不至于烫，臂上擦过以后，残留表面水分蒸发，凉凉，很清爽感觉。
擦脸时候，裴霁要温柔得多，避免拉扯头皮，牵扯到伤口，她点点，小心地擦拭，毛巾几乎只是在宋迩脸上贴下就离开，如此接连。
等擦完，裴霁问：“好点吗？”
“嗯。”宋迩说。擦过之后，好很多。
裴霁端着水去浴室，半个小时后，她才回来，回来时已经洗过澡换睡衣，整个人都很柔和，甚至都不那
呆。
起来很平常。教授是经常会在对话结束后无缝衔接地进入工作状态。
可宋迩却觉得教授像是在逃避，她想想，说：“好吧，那你先忙。”
裴霁就拿着平板看起资料，不时还用电子，在屏幕上进行圈画注释。
她很专注，病房里下子就安静下来。
安静得有些突兀。宋迩发觉，是从提起裴艺以后，这种突兀安静就出现，教授似乎非常非常不想提起裴艺。
她解释完，却发现裴霁脸色更差。
“为什要讨厌她？”她问，语气生硬，“因为被当做对照组吗？”
她很明显地生气，宋迩顿时慌，她忙
宋迩突然想起裴艺跟她说，裴霁是个很容易心软人，她做得很多，但能表达出来，可能连十分之都不到。
“教授。”宋迩叫她声，看着她，目光里像浮层薄雾般轻柔。
裴霁走过来，坐到床前小椅子上。
宋迩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讨厌裴艺？”
那种胃里抽搐痛意又来，这次蔓延到心口，裴霁感觉到种强烈排斥，让她不想说话，让她想要宋迩也不要提这个名字，她不喜欢宋迩说出裴艺名字。
可能是镇痛药效果过去，伤口疼痛又厉害起来，让宋迩无法深入思考，她有种飘忽不定感觉，让她十分不安。
十点，裴霁看完资料，把会议上发言写大致思路，就把平板放到边，准备去洗漱。
她先找个盆，去浴室打温水，然后搬到病房边上，把块干净毛巾浸湿，拧干，给宋迩擦擦臂和脸。
虽然病房里开着空调，不至于流汗，四天没洗澡宋迩也早就浑身难受。但方面身体不允许，另方面裴霁直在，她也不好意思提洗澡擦身要求。
没想到裴霁主动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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