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夫妇,总是少不缠绵悱恻之事。但她总是很闷,又不聪慧,不知如何使王妃开心。王妃那日对着那幅画出神,
王妃上下端详会儿,取过那宝蓝佩囊,悬到汉王腰间。这是她们成亲前,汉王往太常府时,王妃赠与她,里面装着王妃自本体上折下小桃枝,可保汉王平安。汉王每日都不忘佩戴。
蓝色佩囊,衬着玄黑底子,竟也相配,她伸手摸摸佩囊,唇角弯弯,显出高兴模样来。她这时才发觉,王妃亲手缝制衣衫,用色也好,样式也罢,总是很与这佩囊相衬。
她不由自主地拿起佩囊看看,她已端详过这佩囊许多回,只这回又有新发现。佩囊上针脚虽也细密,却不如王妃针下精细,显然不是出自王妃之手。
想到那日将此赠与她时,王妃说过,这是从山寺中求得,大约是山寺中僧人自山下市集中买,亦或是哪位女檀越布施。
“可有哪处不合身?”王妃问道。
看。
汉王有些日子没看话本,接过看,竟是新出,她并未令人去书肆买,必是王妃替她留意。汉王当即兴高采烈地翻开看起来。
王妃见她因话本便重展笑颜,便知她那心事多半不是什大事,也就由得她去。
汉王翻几页,又忍不住去看王妃,王妃正缝制件外袍,这外袍自是她。自上回提过后,每季总有两件衣衫,是王妃亲手缝制。
外袍已近收尾,只余处边角。汉王便更挪不开眼,跃跃欲试地欲穿到身上。王妃转头看她眼,笑笑,并不说什,手下动作却加快不少。
汉王连忙摇头,又低头再三地打量,笑眯眯道:“好看。”
见她是当真喜欢,王妃便笑笑,也不令她换回旧衫,只让她穿着。汉王得新衣,愈加腻在王妃身边不肯走。她日日清闲,朝中大事与她全不相干,只要能待在王妃身旁便很高兴。
然而她心中又装着件心事。
那日细雨亭中,皇夫对着陛下作画,以情意为笔,使默契为墨,将陛下容貌风华,呈现于画纸之上。
她那日太过紧张,未曾留意陛下神色如何,可也与皇夫相视而笑,盈盈相望。陛下心中必是欢喜开怀。
汉王便将话本放到旁,专心致志地等着。
又过得两炷香功夫,王妃刺下最后针,汉王眼睛亮,兴冲冲地站起来,伸展双臂就要试穿。
玄色袍子,穿来总显端凝,汉王孩子气,总不大相宜,她那衮服王冕便是玄色,极是庄重沉厚,穿在她身上,犹如孩童偷着长者衣物般,越发显得她年少稚气。
然而这身宽袍却极合身。
汉王低头看看,玉带系,将她腰身束得修长,玄色衣料,将她本就细腻肌肤衬得越发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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