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如侧身相邀:“敝寺茶水粗陋,望殿下不吝赏光。”
汉王心念动,法如
汉王在大雄宝殿前站会儿,她心中有烦扰,佛祖跟前,自是有心愿可许。她点香,虔诚地拜三拜,求是阿瑶此生平安无事,安乐顺遂。
上香,她就带两名侍从,往寺后走去。
寺后有片梅花林,这个时节,梅花尚未盛放,自是看不得。天黑寺中派人来提灯,路为汉王照亮。
汉王心不在焉,并未入林,只站在林外看。她心中乱,不敢回家,怕王妃看出她心事来,方信马由缰,胡乱地走,这时她已察觉时候不早,再不回府,阿瑶要担心,欲向寺中辞去。
正要转身,便见旁亭中走出老僧来。
白马寺,天下大寺,山门恢弘,石阶宽阔。寺外围墙上有几处长青苔,绕上青藤,眼望去,颇有古朴之意,可见白马寺建寺已久。
时已过黄昏,寺中游人散去,石阶冷凄,寂静无声。
汉王想到她曾与王妃同来此看梅花,便勒住缰绳。想想,下马,往寺中去。
白马寺既是大寺,又处京中,少不得时常有王公贵胄来此上香。汉王入山门,并未称孤道寡,山门前小沙弥还是认出她那身矜贵气度,飞快地跑入寺中禀报。
汉王也未拦着,踏上台阶,步步往上走去。
老僧身披袈裟,宝相庄严,岁数比法光更高,精神却极矍铄。汉王认出这是此间方丈,法如大师,便止步。
法如大师,年过百岁,乃是得道高僧,京中人人敬仰。汉王略显局促,倒也不瑟缩,待法如欲弯身行礼,她抬袖托,认真道:“高僧不必多礼。”
法如见过这位殿下回,上次是在君檀越身旁,殿下跟着君檀越,甚是依恋乖巧,眼下只她人,看过去仍是温和有礼,但又多些主见,不至于惊惶无措。
汉王终归是长大,她爱慕着王妃,王妃面前,便像个乖巧柔软孩子,喜欢蹭蹭她,喜欢要她抱抱,喜欢要她摸摸,喜欢她目光注视她,但在旁人面前,又怎能始终稚气。
兼之她不善言辞,便干脆少有开口时候,更显得沉默稳重。
待她走到大雄宝殿前,已有老僧恭候,恰是上回来时接待那位法光大师。
法光也认出汉王,双手合十,行礼:“萧檀越大驾,小僧有失远迎。”
汉王是个礼貌好孩子,从不矜骄欺人,此时王妃不在身旁,她也不失礼,微颔首:“大师免礼。”
月上柳梢,寺中香火缭绕,烛光点点。隔着香火望去,大雄宝殿中金像隐隐约约,神秘莫测。汉王怔怔地看会儿,便与法光道:“四下走走,大师有事,自去忙便是。”
法光也不执意相陪,道声:“如此,小僧失礼。”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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