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工人们都走,唐蘅站在空荡荡房间里,边打量,边思索。还要换个新顶灯,要明亮,张新结实床,床头装壁灯,要看着就很暖和暗黄色——因为冬天快来。
还要什?饮水机?算,买大桶矿泉水就好。做饭吗?也许还是需要台电磁炉,但是别再蹲着煮面,买张小桌子吧,电磁炉放桌子上,吃饭也有地方。唐蘅上前几步,在心中丈
不费什力气就谈好,两百块个月,押三付。唐蘅口气付年房租——他甚至想直接把那间平房买下来,却被房东斩钉截铁地拒绝。
约好下午签合同交钱,房东走,老板笑眯眯地说:“人家还等着拆迁呢,怎会卖给你!”
“拆迁?有消息?”
“八辈子消息,”老板坐回收银台,悠悠道,“这大片老房子,拆起来可是大工程,看啊,够呛。”
就这样折腾整个上午,唐蘅吃碗牛肉粉,下午,急匆匆地签合同,拿钥匙。当时房东儿子也在家,提醒道:“那个门锁是之前换,你还是换个新才安全。”
子。
从学校拐进巷子,路过“长爱”,没会儿,唐蘅又看见那栋破旧二层小楼。他爬上生锈楼梯,发现门上锁还是之前李月驰换那个。楼木门也是锁着,手摸,层灰。
唐蘅跑到巷口襄阳牛肉粉店,问老板:“你知道这儿房子怎租吗?”他们乐队经常来吃饭,都混个脸熟,老板好奇地问:“你租这儿房子干什?”
“住啊。”唐蘅说。
“哎哟——”老板摆摆手,“那些房子都破得很,又脏,有什好住!看你是不是想开店抢‘长爱’生意啊?”
唐蘅端详着那枚熟悉钥匙,笑笑说:“不用。”
房东儿子莫名其妙:“丢东西们可不管啊。”
“丢不。”唐蘅说完,转身走。
他还有不到三天时间,装修是不可能,只好先联系保洁公司来彻底清扫通。墙壁上陈年霉记被砂纸磨平,地面污垢被清理干净,就连那扇窄小窗户也被擦得明净如新,整个房间都因此变得明亮。
又找水管工换新水管和水龙头,买来电热水器装在卫生间里,到傍晚时候,淋浴也有——虽然这使得卫生间变得更加逼仄。
“真租来住,有个朋友……他需要。”
“便宜得很,最多三百块间,多就是坑你!”
“怎联系?”
“你想租哪间,”老板掏出手机,豪爽道,“帮你联系!”
十来分钟后,唐蘅在牛肉粉店里见到房东。是位五十岁上下阿姨,就住在不远处另间平房里。她不会说普通话,武汉话口音又极其浓重,幸亏有老板帮忙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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