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心有灵犀般,李月驰摁灭烟头,转身对上唐蘅目光。
他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静地望着唐蘅。
唐蘅问田小辉:“他还说什?”
田小辉不应。
“你放心,不告诉他。”
唐蘅把薄荷糖送进口中,凉滋滋味道扩散开来,似乎把他烟瘾压下去。
田小辉忽然说:“唐老师,刚才你们是故意不让看?”
唐蘅下子不知如何回答,顿两秒,只好实话实说:“嗯,刚才有些……你姐姐照片。们发出去时候会给她打马赛克。”
田小辉点点头,竟然没再追问。唐蘅以为他有别揣测,便又解释道:“不是不能给你看,是怕吓着你,也怕你……看难受。”
田小辉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说:“明白。”
而李月驰手心缓缓融化他身体里酷寒。
片刻后,李月驰收回手臂。
他已经关掉word文档,打开另份文件。
门口传来敲门声,蒋亚原本眉头紧锁,起身去开门,对田小辉强撑出个微笑:“小辉,谢啊。”然后他撕开烟盒包装,问李月驰:“来支吗?”
李月驰默默接过。
几秒后,田小辉低下头,声音轻得仿佛语句刚出口,就会飘散在空气中:
“他说你这几年过得很痛苦,还说,从始至终你都没有错。他拜托,无论恨谁都不要恨你。”
翌日,唐蘅和位记者在咖啡厅见面。这位记者供职于武汉某家知
他身材本就瘦小,这样姿态更显得像个小孩,唐蘅心像被捏把,又酸又疼。
田小辉继续说:“唐老师,你们不用担心……不怕。就想给姐讨个公道。从小到大爸妈都偏心,因为是男孩……知道如果不管,家里就没人管姐这件事。”
唐蘅怔怔。这是几天以来他第次听田小辉讲这多话。
“那天月驰哥单独把叫过去,给说当年事。最后他还说,们有可能失败,而且,无论输还是赢,结果都要等很久很久。他问能不能坚持住,说,能,因为想保护姐次……就算已经晚。他说,他也会坚持下去,因为他和样,也想保护个人。”
唐蘅抬眼望过去,只见李月驰背对着他,指间烟幽幽冒出灰蓝雾。他站得笔挺,像是在走神。
他们俩走到阳台上,又给安芸支,三人对着大开窗户吞云吐雾,谁都不说话。唐蘅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痒,知道是想抽烟,他摸摸口袋,掏出两枚中午在饭店吃饭时,从收银台拿薄荷糖。
唐蘅递给田小辉枚。
田小辉窸窸窣窣地撕开糖纸,轻声问:“唐老师,你不抽烟吗?”
唐蘅有些无奈:“以前抽……现在正在戒。”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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