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黑暗滋生
欲望，也许是周子青提起家事让两人之间
距离忽然拉近，乔鑫不知哪里来勇气，拄着拐上前
步，搂住周子青脖子，语气轻松：“不回去也挺好啊，其实有时候
也特别烦家里那些亲戚。”
周子青没说话，但也没推开他。
“嗯，那什
，你……想考哪个大学？”
“大学？”周子青像是没料到乔鑫会问这个问题，沉默
冷风从小小缝隙灌进来，乔鑫听见周子青轻轻叹口气：“北方暖气真暖和啊。”
“嗯，是……南方冬天很冷吗？”
“特别冷，”周子青站在窗前，后背靠墙，面向乔鑫：“没有暖气，屋里和外面是个温度，而且潮。”
“……噢，”乔鑫斗胆向周子青走去：“怪不得你不想回去。”
他也靠在窗户边，和周子青左右。
晚上周子青他妈回去，病房里只剩下乔鑫和周子青。
这还是这些天以来，乔鑫第次在晚上和周子青共处室。而且是，整晚。
医院病房十点就关灯，乔鑫躺在床上睡不着，又怕吵到周子青，只能干瞪着眼。
他竖起耳朵听着周子青呼吸声，可是周子青呼吸太轻，只能听个隐约。
又过不知道多久，乔鑫轻轻掀开被子，拿起拐杖，下床。
微皱下眉：“以为你会直接说，没想到还要来那下子，差点以为是真……腿没摔着吧？”
乔鑫整个人都飘飘然，周子青怎这关心啊，“没事，就刚才疼下，现在不疼。”
他们俩坐在CT室门口说悄悄话，凑得很近，彼此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乔鑫没想到有天自己能这近距离地和周子青说话，如此清晰地看着他微笑皱眉小表情，和他共享同个秘密。
太爽，让住院住到开学都没问题。
“不是因为冷，”周子青顿顿，说：“是因为……不想回家。”
乔鑫胸口跳：“为什？”
“爸妈已经离婚，”周子青声音很平静，乔鑫却无端感觉到点悲伤：“跟着妈，过年回家要去爷爷奶奶那边，很烦。”
“呃……”
周子青离这近，只要往前跨步，就能抱住他。乔鑫想。
就在站起来瞬间，周子青声音响起：“乔鑫？”
乔鑫被吓跳：“呃，你还没睡？”
“才几点，”周子青笑声：“以为你睡。”
“没，也睡不着，……起来透透气。”
“是有点闷。”周子青起身，打开床头小灯，去把窗户推开条缝。
（二）
三天之后，周子青他妈在病房里打个电话，说是南京话。
她面向窗户站着，语速又急又快。
周子青冲乔鑫勾下嘴角。
乔鑫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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