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空紫光闪。
“轰隆”,又是记闷雷。
乔鑫看见双黑色运动鞋。
他抬头,看见周子青举着把藏蓝格子伞,正向自己跑来。
“乔鑫,”周子青跑到他面前,站定,微微喘气:“跟回去吧,现在这天气打不到车。”
“啊,那好吧,”孟昭昭也不勉强:“那们先走。”
“好,再见。”
看着他们行四人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乔鑫猛地放松身体,重新倚靠在墓碑上。
真他妈操蛋,乔鑫想,竟然在这儿碰上周子青。不过周子青和孟昭昭新婚,来祭拜下老人,倒也合理。
只是周子青不想见自己,现在见肯定心烦,而自己又是这幅样子……算,反正他什都知道,也拒绝过,那也就无所谓。
墓碑,粗声抽噎。
(二)
“乔先生,乔先生?”
模糊意识里,有个声音急促地叫着自己。
乔鑫睁开眼,看见孟昭昭脸。
“你……”乔鑫愣愣地看着他,发出个生涩词:“爱人呢?”
“她和她姑姑姑父开另辆车回去,”周子青叹口气,把搀住乔鑫胳膊:“走吧。”
直到坐在周子青车上,接过周子青递来让他擦水毛巾,乔鑫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周子青单独跑回来找他?
雨小,又变成毛毛细雨。
乔鑫把那杯芒果西米露放在墓碑前,抹把眼睛,轻声说:“阮琦,走,今天有点儿……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啊。”
他蜷着身子坐太久,起身时候个踉跄,差点又摔回去。
不过好歹是站稳。
头疼,身上湿漉漉沉甸甸,乔鑫耷拉着脑袋,慢慢往门口挪。
“你……”乔鑫清醒过来,抬眼,看见孟昭昭身后周子青,和对神情疑惑中年夫妇。
“乔先生,你这是怎……”孟昭昭看看乔鑫肿着双眼,改口道:“们来给爷爷奶奶扫墓,你要不要跟们起回去?”
乔鑫越过她,看见周子青正看着自己。
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又或者说,没有表情。
“不用,”乔鑫站起来,身上衣服因为湿透,沉甸甸:“谢谢啊,喝多今天……会儿打个车就行,不麻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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