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很偏,在回龙村、小梁庄和台儿洼中间。路不远,绕过台儿洼不过三十华里,这条路据张小驹说是五六十年代村公路,乡里村通开始后修新路,这儿就成运木材专线,要不是有这种需要,恐怕这路就得废弃。
只不过不废弃倒不如其他地方废弃路好走,进山就是坑坑洼洼,处处是被雨水冲刷得裸露着沟壑和石头,只能勉强算条路而已,车行在路面不是在行驶,而是在蹦着走。对,蹦……像开着蹦蹦车颠着走般,人坐在车座上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连已经适应山路曾楠又开始犯病。好在简凡路开车小心,车开得还算稳也不快,中途停两次,三十华里倒走个半多小时才到。
到地,最先跳下车是后车斗肖成钢,活动着颠得有点疼腿和屁股,骂骂咧咧直说这他妈什鬼地方,话音刚落,行人下车,入眼景像顿时都赞同这句话,确实是个鬼地方,简直是名副其实鬼来地方,众人眼睛都投向带路张老拴,甚至连他儿子张小驹现在也有点怀疑爷爷话。
只见得这地方是夹在两山坳里,公路是条绵长甬道,往脚下看是杂草乱石,沟沟壑壑不知道深有几许,抬头看是山耸入云、壁立千仞,公路几乎是沿山凿出来,跟着张老拴稍往前走几步,几个人站定到路沿之下,沿着道斜坡向上山腰能看到山顶上隐隐院落,张小驹解释说那是玉皇庙,不知道那年建,更不知道废弃多少年,坡平缓地方入眼全是遮天敝日松柏林,稍有微风吹过,忽喇喇林海之中就能听到怪响,稍稍靠近林子,即便是盛夏时节这里也是阴风恻然,让人顿有不寒而栗之感。
简凡袖子动动,回头看时,有点紧张曾楠双手挽着,往身边靠靠,脸上微微有难色,轻声问着:“怎有点害怕呀?”
“心理作用……现在天气热,林子里汗落温度降,寒意就上来……没事,就有鬼都不怕,现在最怕是人,不是鬼。”简凡笑着安慰句,曾楠抿着嘴笑笑,不过下意识地往简凡肩头靠靠。肖成钢原本也有点寒意,不过看简凡和曾楠这暧昧姿势,倒看得心里嗝应,直暗骂锅哥这货锅里碗里都占着,真他妈不是东西,腹诽,那股凉意渐渐驱散。
乡下人倒无所谓,张老拴大爷站在路沿下指着地方,啊啊啊几声作着手势,张小驹在听着看着,边看边回头告诉简凡:
“爷说,就在这儿下车,现在这条路没人,以前人挺多。”
“问问你爷爷,当时她下车时候是什时间?”简凡问。
张小驹以手做问,回头解释着:“爷说后晌午光景,大秋天,等他和奶奶回小梁庄天就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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