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图松开时年手:“小心。”
时年点点头没再说什,直接压下门把手打开门,迈步进病房,关上门。
他在门后站几秒钟才步步走向彭炜阳,看着熟睡他,然后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把水果刀上。
当年,自己就是用水果刀捅他。
现在,时年还是想捅他。
展图看眼时年,知道他仍然没有任何退缩意思,便小声告诉他:
“12床。”
时年应声,迈步走过去,他汗还在流,但脚步却还是很坚定。
病房外,时年透过那扇玻璃窗看眼躺在床上睡着彭炜阳,那张脸还是会下意识让他恶心,想吐,但意外,却不怎害怕,他给自己十年噩梦没有延续到这刻,或许在他拥有乔遇安那刻,噩梦就已经散。
“哥……”展图小声叫声。
年反应点都不正常,可即便如此,这个近十年都没有正常出门,社交过人仍然没有丁点退缩,在电梯打开第时间就迈步走出去。
时年怕吗?当然怕,没有人比他更怕。
他能继续躲在家里吗?能,因为乔遇安不会怪他,他家人也不会怪自己,甚至从未有人想过要让他站出来解决现在这个局面,他可以理所当然躲在那栋乔遇安姐姐提供房子里,等他们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完毕,还给他应该平静。
他们也应该能解决,早晚问题。
但时年不愿意再等,他没办法看着他们为保护自己而被牵连,而受伤,他们明明可以不这样,但他们做,所以时年明明也可以不这样,但他也还是做。
但他不能,彭炜阳不配自己碰他,碰他,时年不知道该怎回去面对乔遇安。
彭炜阳迷迷糊糊转醒看到床尾站
时年收回视线,看向展图,轻启苍白嘴唇,开口:
“要再检查遍吗?”
为以防万,展图还是调试下时年大衣胸口上那枚针孔摄像头,确认自己手机里画面没有任何问题:“没问题。”
时年手伸向门把手,却被展图握住,凉像冰:“哥……”
“没事,画面你都能看到到,有事你会进来,知道。”
他不可能这辈子都依赖乔遇安给自己保护,那对他不公平,对乔遇安家人也不公平。
他确害怕走出舒适区,见到陌生人,但害怕并不代表不能,想到乔遇安和他家人为自己抗下那多,时年也相信,就算他今天倒下,他们都会接住自己。
那又有什可怕呢?
他现在,不是个人,他有家,也有爱他家人。
6点多住院区很安静,安静到护士台都只有个昏昏欲睡护士,时不时从哪个病房里传来声咳嗽,几秒时间又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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