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事,总不能重来。所谓深思熟虑,也抵不过世事难测。”
旷野四处无人,他这话,也不知是回答给谁听。
“当时既然全力做出抉择,现在又何需后悔?”
只是池罔……突然想喝酒。
时至如今,他居然连个起喝酒朋友都没有,那些第时间浮现在他脑海里故人,现在都已躺在冷冰冰墓棺中。
面圣时,试想七、八百年前统天下始皇帝国师,去跪个皇帝,这皇帝排起辈分来,是他小小小小小小……小辈。
多难看啊。
他可以大闹朝廷离开,然后再次成为无数坊间奇谈中个?
这又何苦?
不如乘风归去,他日有缘若能萍水相逢……再与故人把酒言欢。
老和尚没有说话,似是默认。
池罔握紧药箱背带,片刻后放开,笑出来:“……真是……非常地……”
他笑容不变,声音却冷下来:“讨、厌、和、尚。”
池罔步不停地离开。
老和尚看着他背影,眉心似有道忧愁,念句“阿弥陀佛”。
在这个过程中见空性、发悲心,那就是大圆满。”
池罔打断他:“你到底想做什?”
老和尚稍稍沉默,双手合十:“贫僧略通卜术,刚刚擅自施术,在池施主身上,看到无量福德。”
池罔听这话,耐心彻底告罄,转身就走:“个和尚去学道家卜术,你倒是会玩。”
“世间智慧本源体,门派之别,贫僧倒没那看重。”
只有他人,活七百多年,也不知是个什东西。
池罔自嘲笑,跃上棵树。准
池罔就这样安静离开镇子。
他傍晚上路,没过多久,就是天幕四合。
他独自人走在漆黑官路上时,早些时候那个秃驴在他身边问他问题,突然就中邪样在他脑海里回荡。
——你不曾后悔过吗?
池罔静默许久,才轻声说:“后悔什?”
池罔背着药箱出来时候,阿淼不在。
倒也不错,省场告别。
他已经没有在这里继续留下来必要。
该救人也救,该教人也教,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他继续留下来,也只不过是等着皇帝过几天后,大张旗鼓找他去皇宫,给些职位和封赏之类罢。
可是老和尚声音却从背后传来:“池施主,世间万象相依相待而存,诸法互为缘起,你种因得果。可是在这许多福报、因果中……”
“你不曾后悔过?”
池罔没有转身。
“以你剔透通达,为何不愿走完你这已踏出半步?为众生离苦得乐发菩提心,从凡夫业力中脱身,自六道轮转中解脱?”
池罔声音,如往常平淡:“……所以,你想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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