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身上血腥味愈发重,他说话声音,似乎比刚才还要更轻分:“有些事,贫僧既然见到,就不得不管……若为此能救更多人,那就值得去做。”
池罔声音愈冷:“看你塞给那张纸条,那上面配方,有超过两百种材料,其中有些几乎是匪夷所思——‘母体因寒毒败血之症流出死胎,与毒虫毒药藏于陶罐中,埋于地下年后挖出’为引,这样毒东西,你是知道做什用?”
“大概猜到。”子安声音愈发轻,“此尸毒配以其他两百多种药材融合后,会彻底改变毒性,甚至有传染之效。天山教图谋甚大,此事会危害数十万众生,贫僧绝不能坐视不理。”
池罔想起三月初在北边救房流和步染时,那是他与天山教第次接触,天山教中人就已经在言语中暗示过,江北爆发瘟疫与他们有关。
天降灾祸,朝廷无所作为,威信力落千丈。百姓绝望、群情激愤时,再由天山教出面,散发解药。药到病除,不用多久,天山教在这边说话分量,就会跃而取代朝廷。
到你,也算是心有灵犀缘分。”
池罔语气淡漠:“谁与秃驴心有灵犀?还不是为你塞到身上那个东西。”
盘腿坐着池罔,从雪地上站起来。
今夜星光月光并没有,此时没生火,他只能看到这和尚模糊身影轮廓,连他那反光脑壳都看不见,更别说看清他此时模样和神色。
子安默刻,诚恳道歉:“事出突然,贫僧面对天山教连环追击,不确定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只得暂时将东西藏在施主身上,给你带来麻烦,非常过意不去。”
这场旷日持久瘟疫,若是没有池罔出手,又怎会被如此轻易地制止?
而他却乱天山教节奏。
天山教见时机不妥,便先行回撤,边研究更猛烈疫毒,边另行等待时机。
……那等他们准备好后再次卷土重来,这江北,又会发生什事?
只是此时听着和尚如此平静回答,池罔心中不知为何,莫名起几分,bao躁:“你便是偷出这配方,又有何用?
山中安静,池罔听到鲜血从他衣衫滑落声音,滴滴地滴在雪上。
池罔便笑:“这多血,这是杀人?”
“杀生乃是大孽,贫僧不能助其凝明正心,以观善恶,已是修行低微罪过,又怎会再造此恶业?”
子安声音依然平淡:“当时情急,迫不得已,只能出手伤他们。”
“你说你这和尚,打起架来吃不吃亏?”池罔无情嘲笑,“人家要杀你,你却得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不能杀人,又不能打得太重,本来就是群人打你,你又束手束脚,能活着出来走到这里,也算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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