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流有些自惭形秽低下头,“到开蒙时,皇姨也只是派几个先生,教把字认全,其余概都不许教,也不让先生登门,自然无人在意。……比不得皇姐,自幼熟读经史政论,现在都可以独当面,替皇姨处理政务,什……都不会。”
从十岁就开始在江湖上飘,总不可能接触到什名儒去学习政史,也难怪他不走正道,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阴谋诡计。
池罔无意授课为师,但是房流这程度实在差得太多,着实拿不出手,很有些丢人。
池罔皱眉道:“说几本书你记下来,《盐铁论》、《北朝通典》、《四月民令》,这几本书你去买,尽快全部看完,会问你问题。”
房流整个人都愣住。
谋诡计,可呈时之利,却总不是光明坦荡之计,走不长远。你要想长长久久走下去,就要用正道。”
房流低下头,露出丝自嘲笑意。
池罔仿佛总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教道:“你是皇储,本就该在光明正道上行走,你要想打败萱草堂,就给堂堂正正去做。”
房流瞳孔紧缩——他知道自己皇族身份瞒不久,本想过阵子主动坦白,却没想今日直接被池罔说破。他推开椅子,单膝跪在池罔身边,难得语无伦次,“绝不是故意对门主隐瞒身份!只是、只是……”
池罔叹口气,把他把拉起来,“不会因为你身份拿捏你,与你初见不久,就知道你姓房。以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不用这样害怕。”
池罔语气有些严厉,“没记住刚才说什?”
“记住。”房流眼睛逐渐发亮,甚至都没有注意自己嘴角已经控制不住扬起来,“这就去买书,拼着不睡觉,也会尽快把它们看完!”
房流饭也顾不上吃,蹦蹦跳跳地跑。池罔看螃蟹没人扒,顿时有点后悔这话说得太早,只好自己啃点鸡爪子,就回兰善堂。
下午池罔只接半天病人,新开张萱草堂到底是抢兰善堂客流,池罔下午清
他看房流站起来时,脸上冷汗都出来,看着他这熟悉小脸,不禁心中起些怜爱之情,语气也放缓些,“有听说过,你在朝中很不受宠,是吗?”
房流打量着池罔神色,终于点点安定下来,点点头道:“因为是房家这百多年来唯出生男孩,父亲出身又极低微,因此皇姨向最不喜欢。”
池罔叹道:“那你几岁入门?”
“九岁入门,十岁正式接触门中事务,这些年从未有刻脱离过无正门。”
池罔皱起眉头,“你就算不是皇储,起码也算是个世子。你天天都不在王府里待着,好几年都在江湖上跑,居然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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