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间,在这里罹难船只已不知有多少,尤其是在漩涡带更是惊心怵目,几乎每处残损船板,都记录着段活生生过往。
池罔长长吸口气,双腿斜蹬礁石,像只灵巧水鱼样向着漩涡方向,远远扎入水中。
船厂老板撕心裂肺“门主”声在空气中截然而至,池罔耳边,只剩下激烈碰撞水声。
水下漩涡拉伸成条白色气流,像陆地上龙卷风样搅动着江底沙泥,影响水中可视距离。池罔试图在水下游泳穿过这些漩涡,但只是稍微靠近点气柱,就能感受到来自于涡心巨大吸力。
如今池罔在陆地上早已再无敌手,可是他却从没有用身本领去对抗过自然之力。可是他身体所掌握力量不容小觑,在他全力施为下,保持身体不被吸入漩涡,在水下几个漩涡间全须全尾穿梭,和他徒手接船样,几乎算得上超越人类范畴奇迹。
这排密集漩涡直径很大,池罔足足游到自己这口气都用尽之时,才终于通过漩涡肆虐范围。
舵唯时机,水流带着船向着礁石不可控制撞过去。
但是预想中猛烈撞击并没有出现,池罔站在礁石上,伸手扶住倾斜船身。
船上人个个瞠目结舌看着他,然后池罔运着柔劲将大船推离礁石和漩涡方向,风帆在空中呼呼作响,宛若乘风破浪般呼啸前行。
船厂老板猛然醒悟,趴在船尾大喊道:“门主,你快上来啊!”
池罔就像没听见这句话似,只是漫不经心看着远处涡心。
只是到达漩涡另边时……池罔立刻就察觉异常。
从宽江路而来,江水顺流往西,而刚刚穿过漩涡,他仿佛也同时穿过条看不见泾渭分明线,能明显感受到从东边拍来江浪。
两个方向水流在此处汇合,在互相融合时,就激起漩涡,这倒是可以解释水中漩涡形成原因。
江面上什端倪都看不出来,只是……这截然相反水流,又是什造成?
池罔浮上水面迅速换口气,重新潜入水中观察,池罔向下潜去,看到水底许多腐烂船只残骸。
层出不穷漩涡,仿佛是道固若金汤江上关塞,会将所有试图前来水上来空绞入其中,不留下丝可以侥幸通过可乘之机。
池罔若有所思盯着远处江面,目之所及景象,漩涡另面方向仍是平整江水。
这个地方有水流卷动漩涡,而漩涡另边江面倒是看不见明显水流改变,说明此处水下环境可能有断层,定然是非常惊险。
在来之前,他还是低估航程难度。看这样子,船是绝对过不去。
……但若不靠船,只靠肉胎凡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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