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迁西没接:“不用,说没事儿。”
路峰没说他现在脸白像纸,烟盒收起来,转头下楼走。
夜很深,医院灯好像不够亮,整个过道里都很暗,只剩下顾阳在旁边轻轻吸鼻子声音。
“西哥,”他忽然叫声,转头看过来:“不会……连哥也没吧……”
林迁西对上他通红眼睛,顿时喉咙里就像被什扯把,更疼,干巴巴地扯扯嘴角说:“不会。”
顾阳已经到,就在门外面凳子上坐着,抬头看他眼,眼眶红通通:“西哥……”
林迁西喘着气,接不上来话,往那扇关着门里看。
“别看,现在什都看不到。”路峰站在他后面,来地太急,身上只穿件黑背心,满头汗,在这医院里露着胳膊上青龙,乍看有点儿凶神恶煞。
林迁西背靠上墙,脑子里轰隆隆杂响:“多久?”
“很久。”路峰回答地很笼统,看着他:“你小子怎样,医生说你受点儿刺激,要不要通知你妈过来?”
“林迁西,林迁西?”
“醒醒,到医院!”
眼皮上有灯光照着,鼻子里闻到股刺鼻消毒水气味,好像是秦冬声音在说话。
林迁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侧躺着,眼里看见片白花花墙壁。
“你终于睁眼!”秦冬蹲在旁边看他,松口气似,在他肩膀上推下:“你他妈想吓死人吗,头栽下去就没声儿!”
“搞不懂,哥身手很好,从来没见他打架吃过亏,为什会这样啊,爸到底找多少人啊,都是因为……”顾阳忍到现在,早就忍不住,肩膀下下地打颤,垂着头,裤腿上被颗颗水迹打湿。
“不是因为你……”林迁西喉咙里滚下,忽然说不下去,
“没事儿。”林迁西木着脸说:“别通知。”
他能有什事儿,有事儿正在里面躺着。
路峰又看他两眼:“算,事情已经闹大,杨锐说局子里都去人,估计你妈不用通知也会听说。先把冬子送回去,还得去看看情况,这边就你们俩可以吧?听他说还叫人来,可能也快到。”他指顾阳。
“可以。”林迁西点头。
路峰掏出烟盒,抽根递给他。
林迁西被这下推清醒,终于看出来,自己是躺在医院诊室里小平床上面,下坐起来:“宗城呢?”喉咙里像被火燎过样,已经哑。
秦冬看看他,指下上面:“楼上,三楼,路哥送他去治……”
林迁西话都没听完,拔脚就往外跑。
直接走楼梯,飞快地往上爬时候,踩着楼梯右脚踝像是被刺下,还疼,但根本管不。
直冲到三楼,眼看到急诊室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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