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是赵梦亭啊。
堆积心事犹如洪水决堤般涌出来,那些他早已经掩藏起来细节,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地牢里挤满
“那安庆侯倒是个心慈,离开时见们家清贫,便给块玉佩报恩。”
“可是就这块玉佩,害爹娘命。”
“安庆府被抓之后,朝廷彻查与他相关联人,在家找到那块玉佩,认定们是同党,宁可错杀千,也绝不放过个,把火将家烧。明明那天在下雨,却是火却怎也熄不灭。而和爹娘也被带进地牢严加审讯……”
赵夜阑手攥着枕头,手上青筋隆起,眼神阴沉,声音冷得如同寒冬腊积雪:“说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不如权力最重要。高高在上人,句话便能叫无数家庭家破人亡。”
这时,只手覆上他手背,手心温度很烫,将他冰凉手给焐热。
“你不想知道这个烙印是从何而来吗?”赵夜阑主动问。
“想啊,都快想疯。”燕明庭沉声道。
果然。
赵夜阑沉默着,感受到对方换根针,他怔然地盯着前方,以为那些往事不会再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可他却听见自己苍白破碎声音。
“因为安庆侯谋反。”
赵夜阑侧目,盯着那只大手看许久,眼里积雪渐渐融化,堆起层薄薄水雾:“燕明庭,为什爹娘没有遇见你呢?如果当时朝廷有你这样人,他们就定不会受难,对不对?”
安庆侯谋反是证据确凿事,*员们为展现政绩讨好先帝,将其他犯人挨个严刑拷打,屈打成招,反正先帝不会认为这里面有无辜人,只是需要个处刑理由。
“嗯,对不起,来晚。”燕明庭握着他手,在身边躺下,将他拥入怀中,却不小心摸到点水渍,顿时心如刀绞,缓慢又郑重地吻走他眼尾泪珠。
“梦亭……”
赵夜阑无声地淌着泪,自从做赵夜阑之后,他便没有再流过滴泪。
燕明庭动作顿,这事他是知道。
当年闹得很大,因先帝□□,百姓怨声载道,安庆侯举旗谋反,却因内部人员倒戈,刚起义,事情就败露。先帝派人镇压后,下令诛杀所有相关人员,牵涉两万余人,听说是连京城所有牢房都装不下。
“你是安庆侯府人?”燕明庭诧异道。
“是就好。”赵夜阑扯扯嘴角,苦笑道,“们家与他素不相识。爹只是个文弱秀才,最大心愿就是能考取功名,实现他治国平天下抱负。娘是名绣娘,每日穿针织线熬到深夜才歇下。们除家人,其他什都没有。”
“不过是因为安庆侯受伤,倒在路边,爹娘心善就把他带回家救治,隔两天安庆侯就被他人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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