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睡前都在想,为何谢漪最初不与太后同拥立刘建,反倒在皇帝登基,大势已定,又来掀风浪,搅风云,来谋废立之事。
她知若单单在这小宫苑中,依靠四名宫人所知来思索,必是想不通,至少得等她从此处出去,见到更多人,方能寻得些眉目。
原以为,会过上许久方能解惑,却不想那日却来得甚快,且还是谢漪亲口将缘由说与她知。
四日后正午,刘藻入宫第十日,她进过昼食,坐于庭中赏花。
庭中种小小花开,认不出它叫什,但却很好看,
这个,胡敖倒是知晓些,但也只知大概:“先帝冲龄践祚,朝中老臣众多,先帝有许多事便不能施展,小闻说,谢相很得先帝倚重,是因她能解先帝之困?”
能解先帝之困,便是说,她能助先帝掌握大权,使朝中政令皆由帝出,而非倚仗老臣。
这般大才,先帝拜她为相,也是情理之中。
刘藻对谢漪好奇心又盛些,想再知道得更多些,譬如她是如何解先帝之困,又是因何在先帝驾崩后投入太后阵营。
可惜这些,宫人们就不知。
,答道:“婢子原先是椒房殿中莳花宫人,为太后照看花木。”
刘藻又问余下二人,也是相差不大来历,皆是在原先椒房殿中侍奉当时皇后,也就是如今太后,只是并不很得用,平日里见不着太后,更不必说在太后面前有只言片语。
他们不是很得势宫人,收拢来也没什用,换旁人,兴许会挫败,但刘藻不然,她很高兴,于她而言,宫中任何人,都很有价值,皆能与她讲述许多她从前不知事。
她令他们都起身,而后问起她最关心问题:“你们以为,谢相是什样人?”
四人支吾起来,公孙绰犹疑道:“禀皇孙,等俱是卑贱之人,岂敢品评贵人。”
刘藻略觉惋惜。转口问起太后事来。
这言说,便至夜间。
这日是刘藻入宫来最为充实日。见莽莽撞撞皇帝,将那四名宫人收拢过来,虽不能指望他们忠心,但至少肯将所知之事说与她听。
还知晓武帝时许多宫廷秘闻,以及谢相因何拜相。
可惜,她对谢漪之事,知晓得还不够多。
刘藻忙道:“不是品评,只是说下,当日是她接入宫,对她有些好奇。”又恐他们不知从何说起,刘藻主动打开话头,问道:“谢相看来,甚为年轻,她是何时当上丞相?怕是很不容易罢?”
她问得具体,宫人们倒有可言之处。
胡敖答道:“谢相拜相不久,这是去年之事。小身在后宫,不知前朝大事,谢相年岁便不得而知。”
余下三人也称不知。
刘藻又问:“去岁拜相?先帝可是很倚重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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