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携着她手,带她同坐榻上,与她说道:“不过月余不见,陛下却似换副模样,有天子气度。”
“全是大臣们功劳。”刘藻回道。
太后又打量她两眼,心中再度感慨人算不如天算,她当真选错人,然而这话,已不能再说出来。
她笑着道:“陛下可想好?是居长乐宫,还是未央宫?”
刘藻道:“朕愿居未央。”
除此之外,她衣衫也与先前不同,皆绣上华贵金线,纵然平日所着,亦是稳重庄严,甚合她皇帝身份。
除衣着,其余方方面面都在变化。刘藻都能感受到与从前不同,与天子尊贵。她行止亦有人教导,举手抬足,皆需显出天子之威。
刘藻在学,哪怕眼下,她仍掌握在太后手中,也时时想起外祖母,想要回到外祖母身边去,她也学得很是尽心。
登基大典定在八月二十。
那时秋高气爽,已不是刘藻入宫时溽暑闷热。她在宫中竟待两个多月,从皇孙成皇帝,且是自吕帝以后,第位女帝。
诏令自然不曾废弃。
然而,当真能入仕女子,却没有几人。
谢相是她见第人,御府令则是第二人。
刘藻很有兴致,主动与御府令说话。
“这衮冕真重。”刘藻换上衮冕,只觉身上不知重多少。
这是意料之中,只是太后不曾料到皇帝竟这般直接,甚至连思索都无,她不由失笑:“陛下就这般信任谢相?”
刘藻摇摇头,她还没弄清谢相私心,自然不是全然信重,只是相对而言,她更愿将自己交到谢漪手中。
“那日殿上,昌
登基前日,太后再度召见刘藻。
刘藻前往长信殿,殿前宫卫与宦官皆伏地跪拜,刘藻目不斜视地自他们中间穿过,身形如松,步履沉着,颇具帝王风仪。
殿中太后端坐榻上。刘藻入内,弯身跪拜:“拜见太后。”
太后打量她两眼,并未立即叫起,刘藻也不焦急,更不觉受辱,伏在地上,礼仪周致。太后站起身来,亲去扶她:“皇帝免礼。”
刘藻搭着她手起身,与她笑笑,笑意很是温和。
御府令显出个微笑,恭敬道:“天子仪态,自是威重。只是陛下不必常着衮冕,年间除正旦、寒食等祭祀之日,以及每月大朝,便只有大婚、及冠,加封皇后……”御府令说到此处,惊觉自己口误,忙请罪,“仆臣失言。”
刘藻笑笑,道:“无妨,你且说下去。”
这时御府令哪知她竟失言说中后事,没过几年,皇帝竟当真生出要立皇后荒唐念头。
“立、立皇太子时会着衮冕,其余时候,皆可着常服。”御府令说罢,便不再言语。
她想是吓着。刘藻也不再与她搭话,试过衮冕,便令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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