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兴奋,此事旦达成,她与朝中便有条渠道。不会所有大臣全部依附谢相与太后,总有人会期望她这皇帝能亲政,她要设法将这些大臣聚起来。
她已迈出第步,不论是成是败,若是成,自然是好,即便不成,也能使对她寄予厚望大臣看到皇帝决心。
小皇帝自以办成大事,高高兴兴地回甘泉宫,入宫,便见谢漪已在殿前等她。
开开心心小皇帝脚下顿,气息都有些乱,努力维持镇定,走上前去。
谢漪看着她走近,行过礼
刘藻仰头看看,行大雁,恰从空中飞过。她回头望眼桓宅门,眼中有些无所适从,与感激。
桓师平日对她不苟言笑,她以为他不喜她,今番来,怕是得颇废场口舌,不想还未等她开口,桓师便口应下。
可见人外表所行,与他真心所想,未必是致。
她还得将目光学得更锐利些,能看透人心才好。
刘藻面想,面翻身上马,面又思索来日若有机缘,还得回报桓师。
起身子,欲见礼。刘藻忙跨上前,扶住他,将他轻轻地安置回床上,道:“吾师免礼。”
桓匡手因年迈,因疾病微微地颤抖,他将青鱼佩送到刘藻眼前,气若游丝道:“这玉佩珍贵,陛下可要、可要千万,保管好。”
“鱼在在藻,有颁其首。王在在镐,岂乐饮酒。”所形容,是天下太平,君民同乐之景。
武帝当年吟诵此句,赐皇孙青鱼佩时,未必是寄予厚望,但如今皇孙肩负汉室大业,这诗句便有旁深意。
刘藻接过青鱼佩,郑重道:“诺。”
马儿哒哒地行。回去便不必那样急。刘藻也有心思看看四下风景。风光确实大好,若能在此处行宴,配以美酒仙乐,必是十分风雅。
可惜她无此兴致。
她来见桓匡消息必已传出去,不知谢相会作何反应。
刘藻显得很沉稳,先瞒住宫中,私自出宫,又有意提起谢相,使得胡敖以为她是要去相府,而后猝不及防表明用意,使人措手不及,那时周遭皆是官邸,吵嚷便会引来无数人,要拦她已来不及。
这且是刘藻第回擅自做主,背着丞相与太后行事。
桓匡看着她将玉佩收到袖中,保管好,方才缓缓道:“陛下此来,为什,臣知道……”
自桓宅出来,刘藻达成所愿,心却更沉重。她未料到,桓师愿意帮她。
她今来此地,为是换名先生。桓师重病,经不起劳累,帝师位,自是需让出来。只是何人可为帝师,又是场商榷。
刘藻心中有人选,但她言轻,无人会听她诏令。故而要将此人推上此位,必得有桓师相助。
在病榻前走趟,出得门来,天似乎更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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