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各凑成堆,博戏为乐,也有雅歌投壶,欢声笑语,不绝如缕。
刘藻面上也带笑意,她不与大臣们起玩,坐在殿中,手中端羽觞,觞中有酒,酒液香醇,色如琥珀。刘藻并不去饮,侧身倚着隐囊,笑看那群比射箭少年。她也会射箭,但箭法不那好,还得练,便不去现眼。
谢漪也在殿上,她好静,未去与人游戏,有大臣,在她身旁说着话。谢漪应上两句,目光却是留意刘藻,见她直看人射箭,便顺着她目光看去,射箭群少年中,正有
可想到要她成婚人中,就有谢相份。
不甘又化作失望与怒意。
这份怒意直延续到午后宴上。
甘泉宫中有池荷花,荷池数顷之广,荷花开时,站在不远处阁上往下望,水汽蒸腾,蜻蜓飞舞,犹如仙境般。
宴就设在池畔。
还笑下,那笑意淡得很,李闻莫名打个寒颤,总觉陛下已气得要磨牙。
“陛下可是不满谢相擅作主张?”李闻又问。
刘藻容色都淡下来,她眼中闪过抹失望,心中亦是难过,只是这却不是能与外人道。
廷尉是她肱骨,刘藻能得他相助,殊为不易,自然对他以礼相待。她强忍下怒意,认真道:“谢相做主,朕不能违,余下还请卿多转圜。”
李闻忙抬袖道:“臣必竭力。”
池畔有殿,四面无窗,平日只以竹帘遮物,竹帘卷起,大殿似宽敞巨大亭,亮敞通透,且四面各有廊,延伸出去,直至池畔。
夏日消暑行宴,此是良地。
皇帝头回设宴,且还是大宴,来人自是不少。连同太后,也赶来捧场。
宴上果然有许多小郎君,或与刘藻般大小,或较她大上三五岁,皆是衣袍鲜亮,容光焕发。
偏殿乐官奏丝竹,有伶人吟唱,唱是《小雅》之中南有嘉鱼篇。这曲正是宴饮之歌,眼下奏来,恰是合宜。
刘藻又与他问几句今日之宴,还仔细地询问会来哪些小郎君,又各自有何长短,哪些能稍加亲善,哪些当远之。
刘藻问得仔细,李闻也细细答,并道:“椒房人选,梁车骑早有打算,年初时就曾做过试探,只是丞相家中也有小郎与陛下年岁相仿,便将此事压下来。今日行宴,也只过场,让陛下见见各家小郎,而后再提起择选中宫,也是水到渠成。此后,谢相与梁车骑必还有争。”
刘藻都听进去,谢相与梁集且有争,而她或浑水摸鱼,或也提出人选,形成三方角逐之势,总归要从此事中求得好处。
那椒房殿呢?
刘藻都明白,可是想到争端结束,会选出名男子,与她结为夫妇,居住到椒房殿中,她便很是不甘。椒房殿,是谢相,怎能予旁不相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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